/ 薛盈的手僵硬地解开盛俞腰间玉带,她咳了一声道:“你们退下吧,我来便好。”
寝殿内只剩二人,馥郁的龙涎香包围着薛盈,将她身上花瓣的淡香压了下去。一时间,这寝殿里皆被盛俞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侵占,她目光所及处,也全是他高挑颀长的身姿。
薛盈为他宽解得只剩下中衣了,盛俞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他握得太紧,薛盈抬起头,目光在他深邃炽热的眼眸里乱撞。
她声轻如风:“臣妾感谢陛下对臣妾的照拂……”
盛俞望住这双小鹿乱撞的眼睛:“然后呢。”
粉白如花的脸颊红得似掐出水来,她有些诺诺,努力迎着他的目光回答:“臣妾会谨守本分,好好做个,妃子。”
那双褐色的眼睛微微失望,如星辰的光芒也似乎再没有方才明亮。
可是薛盈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认为自己并没有说错话。
但盛俞不再言了,她忐忑,憋红的脸与眼娇媚柔弱,“臣妾,伺候……陛下,就寝吧。”
盛俞的手应声落在了薛盈下颔,指腹摩过她细嫩的脸颊,在她卷翘睫毛不住的颤抖里,他的唇就这样落了下来。
薛盈浑身僵硬如石,她不懂启唇迎合,直至那道柔滑的舌在一瞬间侵占了她口齿里的芳软,她才始知心跳剧烈,头昏脑涨,双耳失聪。这是她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密地接触,舌唇的温软交.缠间,那滋味奇妙也诡异。
直到这一刻,薛盈才明白皇帝已不是他表面的温情含笑,而变成了一头雄狮,带着男性独有的侵略,狂野强势到令她退无可退。这一刻,他浑身上下的气息与行动都在告诉她,他要吃了她。
他的手掌也开始不再放过她了,游走带起的灼热燃烧在她肌肤,她害怕。
她不敢呼吸,失去了动作,眼眶里甚至滚下了泪珠。
盛俞停下,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耳畔。他气息急促,如那些教习女官所言,有了男子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但是,他似乎在克制。
薛盈不敢问,直至盛俞的目光落在她脸颊,指腹拭去她滑下的眼泪。
薛盈要跪:“臣妾有罪……”
手臂被他紧握住,她听到皇帝的声音沙哑深沉。
“你在绍恩侯府过得不舒坦,朕不想你在宫里也不舒坦。”他说着,“我要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刻,都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薛盈耳聪目眩,大脑内空白一片,忽略了此刻皇帝未再自称朕,而在她身前说“我”。
盛俞捏了捏她手心:“朕忽然想起还有奏折未阅,你早些歇着吧。”
他拿起龙袍在离去带起的疾风里披在肩头。
第7章
一切都归于安静,云姑走进寝殿,急得无可奈何:“陛下面色不霁,难道是龙颜不悦了?娘娘啊,您这又是何苦!”云姑望着失魂落魄的薛盈,“娘娘,那位公子哥乃是周朝的敌人,若让陛下知道,那人会使你失去眼下的一切,甚至连同郡主的性命啊!”
“云姑——”薛盈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已在颤抖,“我知道,我没有想往事,你让我独自静一静。”
云姑口中的公子哥除了封恒还能有谁。
薛盈僵硬地走进书房,她提着笔,不知为何就想到了那句“盈盈似水月,我心如尔心”。浓黑的墨汁于长长的停顿里滴落在了宣纸上,薛盈搁下笔,望着干净的宣纸上那一滩黑墨,她不想为离去的人再影响现在的生活,可是为何方才不敢面对盛俞,内心那样不安宁。
她虽从前被困府中,可她也只是女子,同样如那些贵女一般会渴望在春日细雨或百花盛放那般诗情画意的场合里遇见命定的良人。而盛俞不是。
她与他的相遇只是因为权利,亦或只是他对于庆王府的感激恩赐。他是君,是握着生杀大权的万民之主。可盛俞到底是帮助了她,这一点,善良的薛盈不能否认,她想待他谨守她妃子的本分。
薛盈起身离开书房回了寝殿,她吹熄烛火,在窗口淌入的月光下来到床榻睡下。深宫之中,她不喜欢自己这般恋旧重情的性子,她想改变,哪怕一个人的性情不易改变,她也想尽力去试试。为自己,为母亲与弟弟,也是为了……这么好的皇帝。
第二日去朔阳宫给太后请安时,宋嬷又问了一遍薛盈:“贵妃娘娘,昨夜里可有红绸?”
薛盈微顿,回道:“陛下昨夜未留宿在披香宫,未有这东西。”
许太后搭下眼皮:“陛下不是去了你宫里么。”
“陛下来了一刻钟,后忆起还有奏折未阅,因而便离去了……”薛盈内心忽然一怔,她明白了,昨夜盛俞没有留宿在披香宫不是因为他生气,而是他给了她今日回答太后的理由。原来盛俞是在为她考虑!
从朔阳宫出来,薛盈迟缓地回到披香宫,她吩咐白湘:“你去瞧瞧陛下在做什么,若是批阅奏折,需不需要我煮茶水。”
白湘忙欢喜地领命离去。
不过须臾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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