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龙赛沃城下的战场,尸体遍布,盖住了土地泥尘,仿佛一片人肉尸体的地毯,堆积成块者,如土丘一般,夜里冷风吹过要塞,带来一片死亡的气息。双方各派出上百人的收尸队伍前去,一些城市妇女冲出城门寻找自己的丈夫;他们听说步兵团许多人殉国,都手持火把寻找自己的亲人,一具具翻开尸体辨认。
迦勒斯营帐之外,一片哀鸣,伤残士兵们呻吟不止。士兵们灰心丧气,两三万的军队,如今折损近半,数千伤残者即刻被送回国。经历了这场失败的人,都一脸呆滞,要么被吓破了胆,要么痴痴呆呆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接下来几天十分沉闷,没有什么战况,迦勒斯国没有前去邀战,龙塞沃城墙一边也消极应战,没多少动静。四位都统们对当前的局势,仍然拿不定注意,送出去的探子,都得来不同的情报,有的人说,敌人似乎将要撤走,却不知为何原因;有的说,对方那是诱敌深入,不可上当,我们大可多攻上几天;有的说,时机已经成熟,对方城内已经疲乏,精兵太少,我们不如直接攻城。思维统帅似乎也拿不定主意,最后一直等待,就这样过了一周。
阿鲁鲁初上战场,想不到就给派上前线,还数次遇险,抵抗凶猛的大脚怪,差点就死在了它们底下。雪山王还说给派上了好军团,不用出战呢,现在好了,只差点没弄死,回不来了。要说战绩呢,一个敌人没杀,一副盔甲没扒下,甚至躲在一个角落里,还给揪出来了。揪住他的将军叫米太亚德希,那个变态,揪住了他,臭骂一顿,自己却死了,现在也许没人知道了吧。不过战况仍然很糟糕,这样下去,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倘若新月国给呼罗珊增兵了呢,倘若我们迦勒斯再吃败仗呢?
只有让神保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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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来的形势,却发生了突变。出乎所有人预料。迦勒斯国似乎预料到攻城会有困难,很快增派了一万兵力,调遣过来,登时情况好多了;而龙赛沃这边,却似乎消极迎战,即使打了个小胜仗,却仿佛已撑不下。高布罗想办法打探消息,碰巧联系上了一个投降士兵,传了个信号,说呼罗珊没有增兵,外国援军突然变卦,早早撤走了,什么伏罗希,菲莱塔,都已经不在要塞里。国王跟新月国吵了架,怪他们背信弃义,突然撤走援兵,让他们难以坚守。
都统们一听,大喜。下令马上攻城。他们还严防有诈,先派兵邀战,果见对方无人应战,于是一声令下,大军齐发,开始攻城。
四位统帅在军营中列队誓师,说龙塞沃的呼罗珊军队已经被我军的英勇吓破了胆,有情报说他们胆怯不已,已经弃城而逃了,消息十分可靠,假不了。士兵们几天来恢复了勇气,此时听说能打进要塞,都来了精神。
剩余敌军果然没有出门应战,都聚集在城墙边上,做好准备,临墙死守。攻城战开始了。健锐营将巨大的攻城塔拖到城下,用混合了火油和杂草的巨石攻击,投向城墙上的垛口,巨大的火堆砸向垛口,守军没能坚持多久,他们试图投掷机械木炮还击,垛口的石墙遭到轰塌,情况十分不妙。
攻城一方的统帅们组织了“敢死勇士团”,让士兵们自愿参加。凡参加之人,每人有百来金币之补助,且上了城楼,凡杀敌一个,拔掉一件盔甲者,赏金五十。据说,城墙上已经没剩下多少人,呼罗珊一方已经陆续撤退,镇守的士兵,多为少数自愿留下的,以及一些巫衣部队。雪山王说,既然是巫衣部队,杀起来更容易,我下令,杀死一个巫衣,扒掉一件巫衣斗篷,奖励与普通士兵持同,仍拿五十。擒到将领,奖励更高。为鼓舞士气,军队拿出如此高的奖赏,一个又一个士兵,踊跃加入了敢死团。
城防司令索夫隆誓守城墙,血战到底,他已经在这里镇守了二十年,如今就这般攻破,今被敌人夺走,令他无法接受。
丁戈阿·贝第奇是贝第奇家族成员,国王的外甥,城防要塞负责人之一。对迦勒斯国的仇恨让他拒绝后撤,他坚守在城墙上,不停朝城下投掷大石,城下的敌人如蚂蚁一般,蜂拥而上,眼看就撑不住了。
“丁戈阿侯爵,请您快撤走吧,援军已经背弃盟誓,抛弃了我们,我们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了。”索夫隆说。
“那些雇佣军们,原本就不可靠,要包围国家,只有靠我们自己。我已经不打算走了。”
“请您一定要走,并且带走西碧拉公主。”
“怎么,她还没有走么?”丁戈阿连忙问道。
“她跟您一样固执。”
“那么我更不走了。”
“请听我说。国王刚刚写了一封密信给我,暂弃龙赛沃,不用死守,因为他已经与新月国达成新协议,待这场阴谋过去,不出几年,又会帮助我们夺回来。他说,战争终究不过是政治之延续,倘若我们要在战争中获利,毕竟得从政治中捞回。我们呼罗珊是小国,架在两个大国之间,没有多少抗衡的能力,要保护家国,唯有从政治夹缝中捞取利益。”
“唉,一切都似游戏一般。”
“既然这样,答应我,您也跟我一块走。”
“好吧。不,我还要坚持一会。请您赶快去寻回西碧拉公主,对于这个国家,她比我更重要。”
“希望那群古怪的巫衣们,能用巫术守住一会。我们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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