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厉声道:“你不信教?那你肯定会干坏事!”
“啊!”阿鲁鲁感到说错话了。
“你以为恭维别人的神明,别人就会信你啊。”女巫用嫩嫩的手指,捏了捏阿鲁鲁的脸蛋。虽说眼前这小士兵,说话油嘴滑舌的,喜欢逢迎恭维,但似也非坏蛋。她不想再耽搁下去了,就说:“我女儿是你抓的,现在暂也不想把你怎么样,你快把她交出来,我就不为难你了。”“妳快给我松松绑,大美人,阻滞的血液会让人思维混乱,我思维混乱了,脑袋想不起来,就更无法帮妳了。”“你得把我的女儿带来。”
“好。好。”阿鲁鲁满口答应,“一切都好商量,密特拉神会保佑世人的,怎么会让人轻易地受伤害。我们迦勒斯朝廷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什么事都得向上级申请,一耽搁下来,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我尽量帮妳,一定把妳女儿送回,可好?”“不要以为说了几句好话,我就相信你了,我给你一周时间,你倘若不把我女儿安然地送回,我会让你倒大霉。”
阿鲁鲁给松开了,自己总算松了口气。之前就想象着,这“深林女巫”肯定是老态龙钟的,恐怖的老巫衣鬼婆,全身衰老的皮包骨,把人的内脏掏出来,或者放到大锅里煮了,吃了呢。现在好,竟然是一个漂亮的、美艳的妇人,初来似有点凶,却终究是为女儿着急吧,谁的女儿给抓住了,不着急呢。还好,不像是传说中的血巫。
阿鲁鲁向她保证,说,一定把小姑娘安全释放。
“你这里书蛮多的,奇怪,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巫书,难道也修习巫术?”她手捧几本在手上。“我之前做见习生,不过顺便贩卖几本,给军中有需要的人而已。”阿鲁鲁说实话。
“哼。最近到处在抓巫衣,自己却偷偷贩卖巫书,暗中修习,还卖到军队里了。这个朝廷都是怎样的朝廷,净干些虚伪的事。我从同伴中听到了,河马王这一阵子到处抓人,随随便便就搜查住户,闯入家宅,见到有可疑的东西,就斥之为巫术,抓起来审问,是不是?根本就不分青红皂白,据说,已经有人给抓起来,还放公共场合烧死了,是不是?口头上对所有宗教一视同仁,私下里却总是称呼为‘妖巫’、‘老巫婆’、‘鬼婆’,是也不是?”
“我是新当差的,哪里懂得那些嘛。”阿鲁鲁知道,推脱是最好的办法。“我知道最近很紧张,但也跟我没关系啊,我们不过是拿些薪水,混口饭吃而已嘛。”“再说,我是柏柏尔人,又不是本地人。”他补充一句。
“柏柏尔人也一样,你们过去配合王室排巫,驱赶我波西米亚人的时候,比本地人还要凶。”
“妳果然是波西米亚人。”阿鲁鲁笑道,“不过我连什么是波西米亚人,什么是燔格威人,都分不清楚,怎么能把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呢。看在密特拉神的份上,我送妳回客店吧,妳的女儿会在神的庇佑下,安然归来的。”
女人听他说得好听,不禁一笑,扑哧一声,甚为美艳。阿鲁鲁就知道赞美他们的神能获得好感。她坐在阿鲁鲁身边,一边给他解绳索,一边调笑的眼神看着她:
“叫我伊南娜就可以了,小年轻,是不是从神学院出来的,都这么油嘴滑舌,”阿鲁鲁倒是奇怪了,妳们巫衣都深居在房子里搞实验,觉得自己资格都很老了啊,就叫我小年轻了,妳能多大呢,不过三十岁的样子,“看样子你读过一些密教和巫衣的书,不过别以为这样我能相信你,你很会说话,嘴巴里藏着蜜糖,天天在酒吧和妓院里混出来的,学得油腔滑调,对吧。”她又摸了摸阿鲁鲁的脸,阿鲁鲁能感到,她手指涂有厚厚的指甲油,“我以前曾遇到一个贵族公子,说话那个好听的,能让鸟儿的翅膀软下来,明明知道是假话,可就是那么好听,听了让人喜欢。后来我给他施了一个巫法,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让他喉结消失了,消失了几年,说话变成了女腔,咿呀呀呀的,不知后来好了没有。哈哈!”
阿鲁鲁听得直冒冷汗。喉结没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靠得这么近,语腔中带着魅惑,真像是身怀某种可以噬人心神的魔法一样,阿鲁鲁尽力让自己专注精神,别给她魅惑住了。
“妳既然是波西米亚人,波希米亚人都是生意人,那么妳就拿走我一些金币作抵押吧,我都没有多少了,明天我就把妳女儿带来,好不好?大美人,妳也知道,我就这么点生活费了。”“我既是波西米亚人,也是燔格威人。”她坐在阿鲁鲁身旁,脸贴近来,“你们朝廷迫害燔格威人,我可信不过你们。对付你们,我得用点别的方法,不如,你敢吻我吗?让我吻你一下怎样,我都好久没有亲吻男人了。”
阿鲁鲁吃了一惊。连忙把头靠后。
“我的吻,让你这么难堪么?”
她吻上他。
阿鲁鲁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波西米亚人向来都很主动,”一吻毕,她说,“不过,燔格威人却有仇必报。”
她站了起来,收拾身上的装束,准备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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