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僖儿可怎么办?
钟情陡然睁开了眼,一把抓住成帝的手,眼睛里闪耀着烁烁的光彩,思路清楚、口齿清晰地婉转唤着成帝:“季郎!”
年太医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贤妃怕是,熬不过这一遭了。
四皇子允僖是追着他父皇一道回来的,只是成帝脚程快,倒把他甩到了身后,允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永寿宫里,要冲进产房的时候,却被孝纯皇太后使人给拦住步了。
孝纯皇太后一边揉着胸口喘气,一边慈眉善目、和颜悦色地与允僖打商量:“僖儿啊,你母妃正在里面给你生弟弟妹妹呢,僖儿乖,咱在外面玩,不进去掺和哦,里面脏着呢。”
允僖喘着粗气,一把推开了孝纯皇太后,可惜他人小力气轻,就是推得开皇太后,却推不开皇太后身后那站成一堵墙群宫人们,允僖气得大恼,若是往日,必然是要大骂那些宫人们几句:“狗奴才”的,如今却似乎是母子连心,心头慌得厉害,只急得冲着产房内大声哭喊道:“阿娘!阿娘!”
一声一声,催到了钟情的心坎里。
钟情软软地靠在成帝怀里,捏住他的手,用平生以来最柔情百转、最诚挚动人的眼神望着成帝,哀哀地祈求道:“季郎......我给僖儿选了个封号,待我去了,你,你赐给他用,好不好......”
成帝死死地抿住下唇,一声不吭。
“好不好,”钟情软软地望着他,“啊?”
成帝轻轻地点了点头,侧过脸,眼泪无声无息地冒了两滴,沉声道:“你说,朕答应你......”
成帝不是一个信口开河随意许诺的人......想到这里,钟情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伸出食指,在成帝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了两个字。
宁寿。
这是她对自己的大儿子最后的期望了。
“还有,”钟情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死死拽住成帝,一边喘息着一边断断续续道,“还有慜儿,我给这孩子选的名儿,你,你不要嫌弃,就叫,就叫慜......”
钟情吃力地在成帝掌心勾勾画画地写了那个“慜”字。
慜者,同愍也,怜悯顾惜意。
成帝知道,钟情是想叫他一念这个名字,就能唤起心头的三两分怜惜。
“好,朕知道了,”成帝四指蜷缩,将钟情的食指握在了掌心,眼眸深深,沉的钟情看不透其中的复杂颜色,“别说话了,朕应你,朕都应你......宝儿,我应你了......”
钟情缓缓地吐出胸膛里的最后一丝气,手腕软软地垂了下去。
意识消散前,恍惚间听得殿外的震天哭喊,以及孝纯皇太后尖声的否决:“不可......这不合规矩!”
钟情的意识悠悠地被拽远了。
第2章 谁是凶手
钟情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可能因为死的太快太突兀,剧痛过后骤然放空,以至于她除了空虚之外,都还没有什么太多的真情实感,且她既没有被叫去阴曹,也没有去见识地府,仍然能迷迷糊糊地在这洛阳皇城里到处乱逛着,半梦半醒之间,竟是将这东西六宫浅浅地给转了一个遍。
慈仁宫内,孝纯皇太后对着心腹女官大发脾气,怒不可遏道:“哀家是皇帝的玉碟上的生母!是哀家手把手地皇帝带到这么大,护着他从豺狼虎豹之间走上了皇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可是你看看,他今日对着哀家说了些什么,他为了那么个教坊司贱婢,对着哀家说了些什么!”
女官低声地劝慰了几句,孝纯皇太后犹且咽不下胸膛那口气,气上心头,竟然憋的落出了两滴泪来,恨恨地咒骂了两句,委屈道:“哀家难道就不疼僖儿么?皇上膝下统共就那四个儿子,老大阴柔老三窝囊,老二是个病秧子,独允僖一个,又聪慧又康健,哀家疼他都来不及呢,哀家难道不心疼僖儿么?哀家难道会害了僖儿么?......瞧着皇帝说的那都是什么话!永寿宫那个,贱婢出身,眼皮子浅也就罢了,皇帝自己心里就没半点盘算么,僖儿是老四,上头还有三个哥哥搁那儿看着呢,他这说封王就封王,让皇后怎么想,让那些朝臣世家们怎么想?”
钟情晕晕乎乎地听着,想了半天,才慢悠悠地点着头,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只是当时时间紧急,她没来得及想太多,钟情琢磨着,她得想法去补救一下才是,从慈仁宫里横着飘出来,却是业务不熟控制不力,一不小心给飘过头了,本想去永寿宫显个灵,却直接一下子飘到了隔壁的长乐宫。
长乐宫殿门紧合,秋嫔站在殿中,正神色严肃地与一钟情眼生的宫女嘱咐着:“......来不及了,得速去通知侯爷,必须得先把四殿下的抚养权拿下才成......”
听到“四殿下”这三个字,钟情陡然一惊,顿时竖起了耳朵,下意识地想靠到秋嫔身侧去偷听,一时激动没注意,却是被秋嫔手腕上那串不知何处而来的道珠挡了一下,神魂一时激荡,等那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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