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嗯……”楚潇吞吞吐吐, “嗯”字拖得很长,目光也在闪避。
祝小拾好奇,歪头凑近了几寸:“到底什么事?”
“我……咳。”楚潇感到双颊渐热,忙不动声色地调整真气维持住面色。然后他长长一吁气,手型一转,变出一个纸包,“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祝小拾不解地接过, 又看看他的神色,迟疑地将纸包打开。
纸包完全摊开的刹那白光闪现, 几秒后光芒暗了一些,祝小拾才得以看清是什么东西。
那是两颗圆圆的珠子,直径约莫一厘米上下。看起来很像淡紫色的珍珠, 但色泽又更漂亮一些,流光溢彩的,好像自带一份别致的灵气。
这是什么妖界的珠宝吗?
她正想问, 楚潇说:“这是你的两年阳寿,吃了就补回去了。”
祝小拾猝然扭头, 一脸错愕地看向他。
“还有一年已经被穷奇当下酒菜了, 我也没办法。”他的目光黯淡下去, 垂首看着地面,修长的手指也在地面上划拉着, 看上去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祝小拾盯了他半晌, 在注意到他铠甲上的血迹后, 心跳渐快,“你去找穷奇打架了?”
楚潇静了静,点了下头。
“何必呢?”她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忽地苦笑出声,“那是我自愿的,而且少活三年对我来说其实……”她轻扯嘴角,又轻松地耸了下肩,“我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你是自愿的,但那是你的事。”楚潇依旧盯着地面。他的睫毛微微一颤,在篝火映照下,祝小拾一瞬里有一种他似乎很委屈的错觉。
紧接着他抬起头,如常平静的面色让她确定了方才确实是自己的错觉。
他说:“你不欠我的,要赔三年阳寿,也该是松本藤佐或者妖务部的人去赔。再者,穷奇当时就知道你是要救我才献祭,我不抢回来,也折损我在妖界的威名。”
他说着拽过背包,摸了瓶农夫山泉递给她:“直接冲水口服就可以。”
服下去后阳寿立刻加两年,她将在整整一百岁时善终。
但祝小拾再度看看手心里的两颗珠子,将手一握:“不急。”
“……你要干什么?”楚潇狐疑,祝小拾好似有些不好意思,别开目光道:“我不告诉你。”
结果第二天,那两颗珠子悬在了她脖子上。她把它们点缀在了那枚鳞片两侧,颜色大小都很合适,成了一条非常别致的项链。
楚潇一早就看见了,心绪一时很莫名。他笑笑没说话,在机场咖啡厅耗时间的时候,季朗遥望着玻璃橱前弯腰挑蛋糕的祝小拾,压音腹诽:“她怎么什么都爱往脖子上挂?”
“……”楚潇冷静地喝了口不加糖奶的黑咖啡,“这叫少女心,你不懂。”
季朗:“……”他瞪了楚潇几秒,“就你懂?!你暗恋个人类妹子你了不起啊?!暗恋这么久了都不敢表白你了不……”
“再多说一句我就揍你。”楚潇目中看见祝小拾端着蛋糕正走回来,警告得十分冷厉。
几秒后祝小拾将托盘放到桌上,他已然再度笑起来:“挑了半天只买了一块?”
“抹茶和巧克力的都想吃,但都买又吃不了。”她边说边坐下,继而注意到季朗面色发白不忿磨牙的样子,“怎么了?”
“没事,他在缅怀他的钢琴。”楚潇看着她碟子里的巧克力蛋糕,一股冲动让他很想说“我把抹茶的买来我们一起吃啊”,但忍住了。
不能交浅言深,不能!不然会连朋友都没法好好做!
他一边想一边觉得自己的呼吸被一噎,心中一阵想骂街的暴躁。
他一个上古神兽,到底为什么会被这种事搞得畏首畏尾?!
傍晚七点多,飞机抵达首都国际机场。楚潇和季朗都打算先回公司看看那个腓腓的情况,祝小拾则打算回家冲个热水澡,然后瘫倒到明天早上,万事都等明天再说。
她到家时是晚上八点半,甄绮正四仰八叉地咧在沙发上赶当日晚上的连载更新,都顾不上跟她打招呼。邱凉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哎你回来啦?”
“……你这个点钟睡的是什么觉?”祝小拾翻白眼,背着背包往里走,邱凉趿拉着拖鞋在后头跟着她:“别提了,昨儿在赶鬼网上找兼职,看见一驱鬼的活儿,我看价格不错就接了,之后才发现是在厦门。机票只剩凌晨的了,只能先睡会儿。”
“呀呵,这世道还有驱鬼的活儿啊?”祝小拾觉得有些惊奇。打从次元撕裂以来,关于妖的生意越来越多,但驱鬼的可越来越少了。至于原因不太清楚,她自己瞎琢磨时觉得可能是因为“一山不容二虎”?妖在人间做大了,鬼就偃旗息鼓了?
不过这个猜测当然没什么依据,连她自己都只把它当个段子来说。现下又有鬼出来闹事了也很好,毕竟邱凉是道家传人,跟鬼魂撕逼才是老本行,跟她一起捉妖是情势所迫。
于是天明时邱凉已不见踪影,祝小拾打车前往潜龙集团,临出门前终于想起来跟甄绮提了一句,说自己最近几单生意都不错,可以考虑换个地方租房,往市里更便捷的地方搬搬啦!
一个半小时后,祝小拾到了潜龙集团的楼下。她进了电梯直上20楼,一出电梯,就有助理迎了过来:“祝小姐。”
助理笑容得体,边把她往里请边道:“楚总在和几位合作方开会,您是去办公室等等还是去会议室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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