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老人泪如雨下,在谢诗琪的搀扶下勉强站稳了脚跟,“不如您跟我进屋?外面蚊子也多。”
谢诗琪考虑到老人身体不好,在外也不安全,所以她便跟在老人身后,进了一个小木屋。
刚才老人手上的钥匙居然和胡可手中那古宅大门的钥匙一模一样,现在老人情绪激动,一口咬定这钥匙是她的,但是她记忆中分明就没有“阿福”这么一个人!
奇怪……太奇怪了……
真相好像离她愈来愈近,就在这房子里……她还是抱有那么一丝丝的幻想,尽管内心的破坏欲一直在叫嚣,但是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和清醒——也许事情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老人暗红的嘴唇已经干裂了,鼻子上密密麻麻地点上了老人斑,两只无神的老眼半睁半闭地靠着椅子,“恩人还是和当年一样漂亮,没有太大的变化,只可惜我……”
“那个……对不起,我可以打断一下吗?”谢诗琪眉头狠狠一皱,脸露困惑之色。
“您说。”
“请问我们之前认识吗?”谢诗琪困惑的偏着头。
“您……您真不记得我了吗?”老人说着说着又要落泪,他抽泣的说,“也是……恩人您贵人多忘事,四个月没见,您肯定不记得阿福了。”
“……”谢诗琪眼角抽了抽,满头黑线,有些无语,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我四个月前见过您?”
“可不是……”老人抬头见谢诗琪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顿时心里五味杂粮,愤愤的将口袋里的银色钥匙拿在手上,“当时您就是把这把钥匙还给我的!”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她断断续续的问,“请问……这是……这是什么房子的钥匙?”
“就是宅子的钥匙……”老人将钥匙塞到了谢诗琪怀里,“这钥匙如果您还想要的话,就拿去吧。我一直纳闷这几个月没看见您,如今又看见您了……”
“闭嘴!”谢诗琪双手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她紧紧的抿着嘴,一言不发。
老人驼着背颤颤巍巍的关心的问到:“恩人……您这是怎么了?”
“……可那宅子不是早在四个月前就被烧了吗?”
“老头子,我回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醉醺醺的推开门,“快给我倒水,我渴……”
“阿轩,家里有客人!你!你看你这是什么样子!”一直驼着背姿态低下的老人似乎在这一刻才摆出一个做父亲的样子,气急败坏的指着躺在沙发上的养子黄宇轩,最后又转过身谄媚的对谢诗琪笑了笑,“还请恩人不要介意,我这养子在外喝多了酒……”
“嗯?有美人~来~陪爷玩玩……”黄宇轩摇摇晃晃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轻薄地勾起谢诗琪的下巴,轻佻的对着她的脸哈气,“老头子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让谢诗琪狠狠的皱了皱眉,她忌惮老人还在一旁,所以不敢贸然出手,第一怕伤了老人宝贝儿子,二是怕老人一家只有这个养子有劳动力,如果被她打得半身不遂丧失了劳动力,那她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混……混账东西!”老人从黄宇轩身后拿着棒球棍对着他后脑勺狠狠一敲,黄宇轩脑后一痛,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转过头就看到老头子手上拿着他的棒球棍,顿时反应过来,原本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住比他矮一个头的老人,将袖子撸起来准备揍人,“死老头!你敢打我!?今天不让你吃点苦头,我看你是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诗琪抬手就是一记手刀,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恩人……诶诶……别走啊……钥匙还在这……”
身后还隐隐约约传来老人的声音,谢诗琪已经无暇关心去仔细听了。
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闭嘴。”
“然后呢?你是想告诉我,人是你杀的吗?”谢诗琪脸色阴郁,眉心隆起,浑身散发着寒气,“然后那个老人阿福也是你救的?”
“所以呢?你要告诉我真相?”谢诗琪的面若冰封雪凝,尽管此时此刻心痛得快要窒息,但是她不愿意在这个陌生的“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
“滚!”谢诗琪无助的双臂环抱着自己,缓缓的靠着墙滑坐在地上。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她的确是有臆想症,而且构造出一个理想中的恋人,但是她不仅只有这一个病,她还是一个人格分裂患者,还真是笑话……她一个人格是代表正义的警察,另一个人格却是人人惧怕厌恶的变态杀人狂。
“恩人,您还好吧?”老人从身后拍了拍谢诗琪的放在肩上的手,关怀的问道。
她缓缓的抬头,望见了老人手上沾满了鲜血的手,怔怔的移动着视线,看见自己同样沾满鲜血的双手,殷红的鲜血给她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从她指间溢出来渐渐沾满了整个手掌,她崩溃的捂着脸,绝望的嘶喊从手指之间的缝隙漏了出来,“啊……”
“走开啊!”她挥舞着双手,试图将闹海里的那个声音给赶出去。
“姐姐……”即使是满面疲倦和仆仆风尘,依然能看出她娇小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像混血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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