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她束手无策,只能窝在小沙发上回忆细节的时候,楼下响起了拍门声。
有人!
闻霜欣喜不已:“谁啊?有人吗?谁在敲门?”
拍门声还在响,但对方却始终没搭话,闻霜甩了甩头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喊的是中文,随后又改用了英文,然而依旧没有人搭话。
虽然心中疑虑,但好歹是一线生机,闻霜开始一步一步往屋外跳,可跳到窄楼梯前,她却迟迟不敢下步,这梯面陡,自己这个情况万一失足,磕碰之下指不定把自己给坑死。可不下去吧,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等等,你先别走,我马上来。”现在功夫一刻也耽搁不得,拍打的声音像计时器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闻霜断线走人的可能,她只能一面□□,一面咬牙,一阶一阶往下挪,挪到最底层,整个人已是大汗淋漓。
冷汗湿透的滋味不好受,但不受控制涌出的情绪更难受,不久之前,她就曾在这里摔了一跤,当时还是池亦初接住了自己。
“谁啊?”现在的闻霜胡俨然已是惊弓之鸟,她不敢胡乱开门,将耳朵贴在门边听了听,忽然瞧见门上有猫眼,于是垫着脚尖,额头鼻子嘴巴能用上的全用上了,好半天才将其顶开,等把眼睛往那里一凑,她惊呆了——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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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列车上,有人在左侧靠窗第三排的小桌上优雅地放下一叠报纸,随后开口询问对面那个用手支着下巴,将自己整张脸都遮挡在兜帽帽檐下的男人:“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池亦初一动不动,好像将人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见他没反应,穿着毛呢大衣的男人推了推眼镜,顺势坐了下来。
“怎么,先用审判者的身份干掉了沈初情,然后又率先抢夺了闻霜‘幸运儿’的身份,没想到你够狠。”宗郁拿起报纸翘起脚,装模作样读起来,但嘴巴上的话却不间断,“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在忏悔和祷告吗?”
池亦初抬起头来:“你怎么在这里?”
“你有车票,我也有车票,咱们也可以算殊途同归,怎么样,要不要一起作伴?”宗郁倒是没抬头,阳光从窗户洒落进来,在他眼镜架上转过一道金光。
池亦初活动活动手臂,向后靠躺,旋即将目光落于车外,成片的牛羊的青草坡上懒洋洋晒太阳,苏格兰的蓝天永远是那么干净和清澈,这等舒适的天气,旅行郊游最佳,实在不适合说煞风景的话:“现在除了你我之外只剩一人,胜利在望,你觉得我会信你?”
车厢内闷热不透气,宗郁放下报纸,将袖口往上一直挽到手肘,微微一笑:“可是我是真的打算来和你做交易。”
池亦初挑眉,把椅背放下,抄着手往后靠,等他自个儿往下说。
“沈初情是我救的,我的身份是,执行者。”宗郁一边说一边摘下白手套,打开运动水瓶,吹开浮在上层的红茶茶渣,“想来你已经把手札烂熟于心,你该知道执行者的属性。”
能活到最后的人,属性都不会差——
比如闻霜的幸运,池亦初的令人出局,而执行者……则是无视一次规则。
“还真是宿敌啊,所以你让沈初情又回到游戏了吗?”池亦初心脏猛然一顿,如果他的坦诚之言不是谎话,那么沈初情现在可是他的人?那现在……
宗郁始终在观察他的表情:“你想问的其实是闻霜吧?你夺了她的手环还这么关心她,也许她早将你视作叛徒也不一定?放心,她既然已经出局了,那竞争关系也就不存在了。”
手心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但池亦初不敢表露,只能一言不发将手心放入上衣口袋擦干,随后拈出一块放久了的口香糖,拨开糖纸扔进嘴中。
过了几分钟,他才在狰狞又压抑地气氛里轻笑一声,装作毫不在意:“我在意?反正踏出这一步就没想过回头,不如留待精力好好思考这些角色的设计究竟有什么用意,特别是……”池亦初故意顿了顿,“最后那位。看你的表情,也许已经有着落了?”
宗郁哈哈一笑,抬手扶了扶眼镜,礼貌地将右手递了出去:“你想走到最后,我也想,不如和我做一笔交易,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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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情,我知道是你。”闻霜用背抵住木门,双手落在把手上按住,随后不冷不淡开口。她话音刚落,敲门声戛然而止。
沉默片刻,沈初情隔着门回应道:“既然你知道,多说无益,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我不需要,也不会开门。”闻霜立刻否决。
“真的不需要吗?”沈初情显然比那天晚上更沉得住气,她将帽檐压得很低,整个人向前倾,嘴唇几乎贴在门上,“池亦初他背叛了你,你那么信任他,他却抢走了你的手环,你不想报仇吗?”
闻霜失笑:“说起来,你和我之前的恩怨好像更重一些吧。”
提到那天的事,两人都不太自然,沈初情轻咳一声,不再和她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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