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头一回这个男人说好听的话,宫沐不由得撇头看他,然后嘴角勾着笑了笑,也未作评价。
至少眼前气氛当好,何必急着去破坏呢。
说了要庆祝,不过是在家里的院子里摆了好酒好菜,与平常还真没多少区别。
宫沐盯着一桌子的菜肴,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他真不该对这个男人的提议抱有期待的。
“夫人不喜欢?”两相对坐,对面的散发出来的失望气息,续祁尽管粗线条却还是接收到了,很是不解。他的夫人果真是与常人不同,神情仍是如此多变。
宫沐翻着死鱼眼,冷淡且认真回答,“我以来至少有什么礼物之类的才算庆祝。”不然做些不一样的事情也好啊,哪有跟平常差不多还叫庆祝的。
夫人如此直白,续少将猝手不及,老半响才回过神来,略有些不置信,“夫人是说……想要礼物?”
礼物?礼品?又不是逢年过节,少将军为难了。
“……没,当我没说。”宫沐懒得跟他纠缠,反正他也没真期待什么礼物,单纯认为说了庆祝至少有点庆祝的样子。
再说,二人的关系又没好到可以要礼物的地步,不是吗。
想到这里,宫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上次还说死活不喝了,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这会儿啥都忘了,特别是闻到了这百草酿的醇香,根本忍不住。
续祁看他倒满了一杯却没给自己斟酒,顿时就不高兴了,在那儿冷着脸也不肯动手,就看着。宫沐喝了两杯之后才发现,但他有时也不是好说话的人,给了对方一死鱼眼,想喝不会自己动手啊!
就是不给你倒!
不给别人倒的结果,他一直给自己倒,然后倒……完了。
上一次二人同喝,宫沐不过喝了半壶,便宿醉不醒,这一回,一整壶都被他喝光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好歹有吃点东西,还故意在续某人面前自吃自喝很是享受的样子来气人家。
这下好了,脸色一白,把原先因酒精而红彤彤的色泽给喝没了,难受地往边上一滚,捂着胃开始难受。
冷了半个晚上的续某人定力绝非常人可比,能一个人生闷气生到盯着对方吃吃喝喝这么久不动声色这份上,还真少见,几乎绝无仅有。
这会儿见人往边上一滚,才意识到这人喝多了,这百草酿可比三十年珍酿的女儿红后劲还要猛烈,就是这么一小壶,上回二人同喝这人都能醉成那样,别说这一回他一个人就喝完了这一壶了!
一瞬,少将军大人悔得肠子都青了,明明抱着少喝微熏的目的,好圆圆房,拉近一下二人感情,可方才一气就将原先的目的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真是。
一边懊恼,一边将人给抱了起来,难得声音不再冰冷,带了少许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温情,“可是难受?”
然后冲守在远处的人吩咐赶紧去熬解酒药。
宫沐抱着胃动来动去,脸一时红一时白的,白的时候估计是疼得厉害,而红便是酒精作祟。看得续祁满目都是担心,怎会有人饮酒都能饮成这般模样?
真是,娇弱得很。
正心急,宫沐终于抱着胃从他怀中挣脱了下去,没来得急站稳,方才吃的东西全给还了回来……
见状,续祁眼都睁大了,赶紧跟着蹲下来将人搀扶,声音很急,“可还好?”
这个时间自然没人回答他的,宫沐一阵天昏地暗的动静,最后胆汁都给吐出来了,脑子从一截一截断片到清醒再到继续断片,过程煎熬无比。
续祁是真没见过人醉成这样子的,也许见过他也从未上心过,所以这回吓得不轻,嚷着让人连夜去找大夫。
祁福堂开始乱成一团,续祁也不多想,一把将人有些虚脱的人抱起就往屋里冲,刚进门怀中人又开始干呕,他只得将人暂时先放下,谁知还未来得急,只觉手臂一湿,青色透明的衣物便已染了他的袖子。
一时间,总是干干净净一丝不苟的续祁也来不急觉得恶心,只能将人搂着扶好任他舒服一些,待其平静了少许,才往大浴室里去。
下水时他极小心,将人放置水池之中,三两下就将人给剥了个干净,这人方才长发乱飘,不知染了多少污物。
将二人的衣裳往下游一丢就不管了,转身将人清洗了一遍,自己也草草地冲洗一下,便把人抱了起来,回屋里擦干。
这种时候可不能再染上什么风寒。
风寒在这个时代,是要人命的常病。
续祁想到这个可能,便本能地拒绝却想。
也许是早吐够了,被续祁这么折腾下来,宫沐也不再表现出难受,就紧闭着双眼,眉头蹙在一块儿,软趴趴的跟无骨人似的。
外头传来童护卫的声音,边上还能听到黎生与云小叶较劲争着想进来,知道大夫来了,续祁懒得管他们,将人掖好便让大夫进来。
都是熟人,看诊程序也简单,一通下来,大夫神情都未变一下,“中毒了。”
“中毒?”一屋子的人都惊了,连续祁本人也皱了皱眉头,全色极差,“何毒?”在他的眼皮底下还能发生这般事情,屋里骤然生起寒气,大夫脸夫也跟着变了。
本不是什么无药可解的大毒,怎么这人比那毒更可怕?
大夫如是想着,却还是很惜命地简要地回道,“穿肠药,很是简单粗暴之毒,换了常人再熬一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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