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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韵然不想上车。她知道莫云舟一定是想要跟她说高峻利用画廊替人洗钱的事情。莫云舟能够在来到画廊之后抬高了好几个年轻画家的身价,他的手腕肯定不是宁韵然所能匹敌的。既然是胜负如此明显的较量宁韵然不想迎战。
“如果真的有人想象力丰富的话,我就让它变成现实怎么样?”莫云舟问。
“什么现实?”
“要么你现在上车我只是送你去地铁站。要么明天我就对画廊里其他人说你要追我。”
莫云舟的声音平静到从容那一句“你要追我”简直要把宁韵然炸上天。
“哈?”
她是不是刚才洗脸洗的耳朵进水还是脑袋进水了?
莫云舟在威胁她吗?
她可是办公室里有名的狗尾巴草开不出爱情的鲜花莫云舟是要她强行开花吗?
她会被办公室里那些母老虎们踩死的!
“上车。”
这两个字里暗含力度。
再僵持不下去了,宁韵然只得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觉得窘迫那感觉就好像回到第一次见到莫云舟一不小心摸到不该摸到的地方。
“你放心就算你不上车我也不会说你要追我。”
我就知道。你要愿意被我追,我还不敢追呢。
宁韵然侧过脸看见莫云舟的唇角凹陷。
他是因为捉弄到她了而高兴吗?
这根本不像是她印象里的莫云舟虽然在画廊里他们两个之间也没什么交集但宁韵然眼中的莫云舟是严谨的,就连陆毓生也说过他的小舅舅是密不透风的。
可是此刻,宁韵然觉得她好像看到了他的缝隙。
莫云舟指了指后车座:“那个是给你的。”
“什么?”
“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宁韵然狐疑地将盒子拿了过来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双坡跟的高跟鞋。
“拿去穿吧。”莫云舟的声音里并没有施与者高高在上的感觉。
“可是我不能要。”宁韵然将盖子盖上。
“怎么了?”
“因为现在收到你送给我的鞋子感觉就像接受了贿赂。收下它了,以后无论高总做了什么,我都要守口如瓶。”
而且老大要是知道她收了莫云舟的礼物,还不得扒下她一层皮,然后接受没完没了的政治思想教育。
“你可以画我的肖像去挣钱买鞋,却我不愿意收我直接送给你的?”
“那还是不一样的。”宁韵然回答。
画你的肖像至少我还付出了劳动,现在收下你这双鞋,天知道老大会不会给我安一个堕落腐化的标签,以后回去了还天天被拿来涮,摘都摘不掉。
“那好吧。”莫云舟扬了扬下巴,“你把它放回去。”
宁韵然顿了顿。
这样就叫我放回去了?
大哥,你送人东西到底有没有诚意啊!至少也该多劝说两句吧!
这不气两句说一声“鲜花太贵以后不要破费”,你就真的一朵都不再送了一样!
宁韵然将鞋盒子放回了后座。
车子开到了地铁站前,宁韵然道了一声“谢谢”,正要下车,莫云舟开口叫住了她。
“小宁,坚持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固然很好。”
“啊?”
“但在没有实力之前,要先学会沉默。”
莫云舟的眼睛还是明澈的,这让宁韵然有些迷惑。
“我知道啊。我不会到处去说高总的事情。”
“古语有言,沉默是金。终归是有一定道理的。”
沉默是金
大哥,还是你负责沉默,我负责捡金吧!
走进地铁站里,宁韵然忽然想起了莫云舟的那一声“小宁”。
他的声音独特而低沉,仿佛欲言又止。
“宁韵然,你就嘚瑟吧!莫云舟又不是**汤,清醒清醒吧!”
坐在地铁里,宁韵然给老大发了一条短信:出来练拳啊。
老大这一次回复的奇快:找死啊。
宁韵然:不练拉倒。
老大: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你这小子不耐打。
宁韵然一看最后一句,脑门上差点没冒起青烟。
谁是小子?谁不耐打?
我打的你满地找牙满脸桃花开!
这天晚上,宁韵然破天荒地出去跑步,然后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休息。
长椅的另一端坐着一个身着运动衣的冷峻男子,背着路灯的灯光,看不大清他的脸。
宁韵然拧开矿泉水,仰面喝了一口。
“高峻在利用画廊里的书画交易做洗钱的中间人。他们现在主要是依托于一个叫做江淮的画家的作品。一位外籍收藏家买下了江淮九幅画作,已经卖出去了三幅,金额过百万,应该还会越来越高。”
“高峻收多少代理费?”对方清冷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格外清晰。
“应该不多。他的主要目的是借由这些交易炒高江淮的作品,让他自己手上收藏的那三幅能在拍卖行拍出高价。”
“好好的艺术都满是铜臭味道了。”
“还有一个年轻的新锐画家蒋涵,似乎也想要和高峻合作。”
“我们会留意高峻和蒋涵还有画廊的出入账情况。”
“老大,我是和画廊那个新来的股东莫云舟一起听到高峻和蒋涵说话的。”宁韵然舔了舔上嘴唇。
“什么?”
“他还送我一双鞋,贿赂我要我保持沉默。”
“你收下了吗?”
“当然没有!我是意志那么不坚定的人吗?”宁韵然义正言辞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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