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呼吸,只见他眸光炯炯,直视着她,眼中殊无笑意,说出的话也是冷冰冰的:“这是我的私事,恐怕由不得你来干预。”
“你——”语林气结,愤愤说“你既不愿接受她的心意,为何还要不清不楚地让她心怀幻想,这般轻贱他人感情,我可瞧不起。”
这才是真实的她,文雅温静的表象下,潜伏着不顾一切的坚持。他收起了故作的冷漠和不假辞色,幽深的眸底洞若观火。语林却不知他何以突然静默下来,抿了抿唇,话已出口,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纠结于后果。
“你冷么?”她正安慰自己,猛地听到他的声音,愣了愣,看向他,面露不解。
他看着她被冻得发红的鼻尖,说:“回去吧,不然可要冻病了。”
是真的很冷,她的手冻得僵硬,快要失去知觉了,可是,他还没答允自己呢,她固执地看他,一脸倔强。
“你放心——”他目光清明,简短的三字,听在语林耳中,仿若某种承诺,掷地有声。
她放松下来,笑着“嗯”了一声,相信他既许诺不会玩弄张溪语的感情,那么,即便张溪语再如何喜欢,终究孤掌难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如此,最终放弃时,也不至于太痛苦。
她将他当做利用女人感情的轻浮浪荡子,叶嘉言到了此刻,心中忽生倦怠之感。他仗着一时冲动,贸然赶来见她,甚至来不及思虑她若问他所为何来,他该如何应答。然而,她始终不曾问过他,满心在意的,只是她的好姐妹是否会上了他这“花花公子”的当。他心中说不出的气恼,失落。然而眼见大局将定,他却无计可施,他只觉被一种愈加强烈巨大的空虚彷徨逐渐淹没,有一种灭顶的窒息感。
他久久凝望着她道别远去的方向,怅然若失。寒风刮落头顶的枯叶纷纷飘零,很快,足边积了薄薄一层落叶。
漆黑的宾利房车无声无息地驶近,助理余谦手拿着他的大衣外套下来,朔风凛冽,呼啸而过,他方才下车匆忙,大衣外套留在了车上,余谦暗自忧虑,他穿着衬衣西服吹了大半晌寒风,多半冻着了,若再不上前提醒,回头病倒了,董事长问起来,自己可没法交代。
“公子,该回去了。”余谦走近,将外套递过去,同时不着痕迹地偷瞧他脸色,见他神色落寂,便似给人夺去了至为心爱的宝贝那般,郁郁寡欢。从担任他的特助以来,余谦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无能为力的挫败模样,吃惊之余不免替他感到不平,心想他光凭家世才干,要令才貌俱佳的女子倾心于自己,已非难事,何况还拥有那锦上添花的出色相貌,既然如此,又何必为了一个注定要成为别人妻子的女子伤心,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27
直到今晚,余谦才明白,他的反常都是因了那位即将嫁为人妻的语林小姐。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时蹙紧了眉,怔怔出神,又或是一个人坐着生闷气,谁都不理,初时余谦还猜测是关家小姐退婚,他因此心中难过,可是今日午后关晓晓打来电话,言语和气地说想约叶总吃饭,不知他是否得空。余谦还当是两人冰释前嫌,想着这下他该高兴起来了,却没想到中途接到电话让他安排车辆过去接人。到了之后,关晓晓却淡笑说车子借给她开回去,余助理还是陪着嘉言比较好。
余谦心下纳闷,看两人神态自然,似是分手后还是朋友。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余谦恍然大悟,他半路撇下关家千金,竟是为了赶来见唐小姐。明知对方心有所属,仍旧执意要来见她一面,若是一时忍不住表白了心意,还要面对面被心爱之人拒绝,这在余谦看来,若不是亲眼所见,绝对是无法想象的。
他是何等清高骄傲,余谦最清楚不过。集团上下某些老臣子心中不服,有意将各种棘手难题抛给他,胜了固是分所应当,若是失败,必会受到他们暗地里议论讥讽,为了不叫那帮人看轻,他硬是一声不吭,迎难而上,一一摆平,为此不知费了多少心力,最终赢得上下一致称服,才算是坐稳如今的位置。
在余谦眼中,他虽比自己小上几岁,但行事沉稳果决,相机而动,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全无年少得意的任性冲动,短短数月,已让董事会那帮老顽固心服口服,不再敢小觑这个顶着父亲光环身居显位的富贵公子。
然而如今,他却不管不顾地来见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且此时看来,他的破釜沉舟之举显然已经落空。余谦心中叹息,爱而不得却无法自拔,想来当真是苦不堪言。
叶嘉言手挽着大衣,走过余谦身边,朝车旁走去。余谦见他终于肯走了,忙快步走去替他打开车门。
一路无话,余谦自后视镜看去,见他靠着座椅,一动不动,车内光线暗淡,瞧不清神色。余谦犹豫半晌,忍不住试探说:“公子若是放不下语林小姐,何不想法子阻挠这场订婚——,您上次让我调查沈氏的运营状况,我无意中探知原来那位沈总曾有过一段感情经历,无疾而终,现今那女子下落已有眉目,我们何不就此动些手脚,有转机也说不定呢。”
许久不闻声响,余谦只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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