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比语林初次见她时,多了份温婉柔和。
气氛渐入高潮,宾客散布开来各自活动,语林想要出去透透气,四下一望,沈清臣不知去向。她信步出了大门,往湖中的凉棚行去。
夜凉如水,微风习习,凉棚建在水中,四面围绕一圈亮着白色灯柱,远远望去,水光如银,将小巧的一座凉棚围在垓心,里面却看不见光源,朦胧如雾中似乎有一个人影坐在那里。语林思忖片刻,决定去瞧瞧究竟,眼前通往那里的一条长提却是没有灯的,远处灯光漫照过来,微弱如萤火,路径依稀可辨。她双手在身侧将裙摆拎高寸许,低头认路,走得缓慢而当心,一步步靠近。
她停在入口处,抬头望去,那里确实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陷在阴影中,无端给人一种离群绝世的萧索,从她的角度,只有那人搁在椅臂上的左手看得分明。修长白净,骨节分明,宛若艺术家的手,目光上移,腕上那手表确乎是认得的,独一无二,她再没见过第二个人戴过。
脑中灵光一现,她惊慌莫名,双手陡然一松,回身要走,只是长裙飘逸,轻纱直拂到高跟鞋的鞋面上,她步子错乱,一不留神踩着裙摆,往前一倾,侧身跌倒在地,电影重放般的场景,偏又是在他面前,语林心中苦笑,怎么回回穿得这么漂亮,都要在他面前出糗。
这一次没有人及时伸手接住她,导致摔得不轻,层层叠叠的华服又累赘,她一时没找着重心,尝试了几下,也没能站起来,伸手摸了摸膝盖,触手黏腻,想必是流血了,她是最怕疼的人,此刻怕惊动了他,因而咬牙忍着不出声。
他却已经发觉了,三两步到了她身边,屈膝半跪在她面前,借着湖面雪亮的光,一张清丽秀美的脸映入眼帘,乍见之下,他眸光一凝,又是惊喜,又是哀伤,一时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夜色中,他俊美的面容,神色怔忡,双眸明亮,如星光熠熠,目光凝视着她。语林心头突突直跳,挤出一抹微笑,讪讪地说:“叶......叶哥哥。”
他眸光微动,似是想起什么,眼光在她周身四顾察看,语林微微一笑:“好像......是伤到这里了。”她的手隔着裙子指向膝盖处,他手指动了动,忍住马上查看的举动,转而握住她的手腕,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背脊,搀她起来。
双腿还未站直,膝盖上一阵锐痛,语林疼得“咝咝”吸气,耳边响起他温和的声音:“很疼么?”
语林想说还好,可脚下根本无法挪动步子,勉强站直,额头已经冷汗直冒。他见状,一俯身,已经打横抱起她。
语林正要忍痛开口,只觉身子忽然腾空,她唬了一跳,下意识抬起双臂搂住他的肩颈,保持平衡。
他隔着薄薄的丝绸衣料托在她的腰上,触手温软如绵。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幽淡芬芳,沁人心脾,不断扰乱着他的心神。他克制着自己的胡思乱想,目不斜视抱着她快步向前,只盼她这一摔没伤着筋骨才好。
语林则垂着头,面颊发烫,浑身僵硬,不敢动弹,更不敢去看他的侧脸。心中不断责怪自己总是自讨苦吃,还每每拖累旁人。
不过几分钟,他抱着她进了酒店的一间客房,是很大的套间,客厅落地窗面朝大海,远处灯火如星河璀璨。
☆、34
叶嘉言将她放在沙发上,从一旁衣架上挂着的西服外套里取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语林这时才抬眸看他,他侧身立在窗前,黑发比上一次见时短了些,鬓发修整,干净利落,隐去了几分清秀,男子的英气愈显,依旧出众夺目,穿着简约的白衬衣黑长裤,清爽的像一个还在念书的大男孩儿,语林微笑,他可不是跟自己一样出校门不久么,只不过他已经是年轻ceo,而自己也要嫁为人妻了。
叶嘉言回头,就见她若有所思地微笑凝望着自己,心中怦然一动,下一秒又转开了目光,声色平静地告诉她:“医生一会儿过来。”
语林含笑点头:“谢谢叶哥哥。”略一沉吟,低了头,嗫嚅道:“你能借我一下手机么?我......我想打电话给清臣。”
闻言,他心头微微发冷,握着电话的手指瞬间收紧,但又很快松开,走过去递给了她。
“谢谢。”语林接过,手指很快输入号码,凑近耳边,抬头一看,他已经走远了,背对她,背脊笔直挺拔。
铃声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喂。”
语林压低了声音:“清臣,是我......”
叶嘉言立在窗前,她娇柔婉转的话语声隐隐飘来,他命令自己不要听,那字句却自动钻入耳中。听见电话挂断的声音,他才返身,坐回原来位置。
语林握着手机,心情复杂。正说着话呢,他怎会突然挂断?她隔了一会儿,再次拨打,这一次却是关机,她心神一乱,不自觉地蹙眉,不死心地又重复几次,仍是打不通。她脑中飞速思索着各种可能。没电?还是跟她一样,失手掉湖里了?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叶嘉言起身去开门,语林暂时收敛心神,冲进来的年轻女士微笑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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