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啊。首先不符合待客之道, 其次两人刚闹了不愉快, 于理于私都不能直接撵人。
一前一后往前走两步,刚到楼梯口他回过头:“你这样冷不冷?”
“还好,刚出来还没冻透。”
话刚出口他就退步回来, 手一扬,半边上衣裹住她,梁瓷闻到他身上特殊的味道,温温热热的,不是喷洒的香水味,倒像被什么熏染的衣服,味道极为清淡,夹杂着几丝香烟气息。
“抽烟了?”
“李容曼被甩了?”他巧妙避开这个问题不回答。
“她没有细说,应该不至于。”梁瓷如是说。
他没再说什么,两人并肩下楼,楼梯本来就狭窄只能容纳一个人,非要两个人一起走有些艰难,她完全不由自主被往下带,深一脚浅一脚差点把拖鞋带掉。她只好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交到他手臂上,幸好他臂力可以,才不至于让她稍有不慎滚落下去。
“腰上的淤青怎么样了?昨晚太暗,没看清。”
“不是那种皮肉伤,恢复的比较慢,不过好多了。”
“药记得按时涂抹。”
“那个作用不大,我说没必要的,你非要医生开药,人家也只是让热毛巾敷一敷去淤青……”
到巷子口车里,还有一路余温,他坐在驾驶坐上,往后放了放座位,侧头看她两眼,若无其事拨弄手机。
“没什么好跟我说的?”
梁瓷扭头看他,发丝垂落脸庞,卸妆后的五官很素,“不管要不要去,都是年后的事,年前你如果不想提,我们暂时就先不提。”
王鸣盛眼神微微黯淡,默不作声盯着枯草看了几秒,“不管怎么样,就是确定要去了?”
“还没给那边回邮件,考虑太久不好。”梁瓷她摸到男人带着薄茧的手,粗砾的触感很清晰,手背比较滑顺,“原没有想好,但没想到我爸爸还这么鼓励我,他经常说年轻的时候只要想提升自己,就不要犹豫,因为这个时候有精力跟资本。”
王鸣盛许久道:“那我要是再说点什么,就显得自己太自私……以后还不定怎么样,你想飞得更高更远,我在下面拉着你不让飞,似乎没这个道理,而且我也没这个资格。”
她微顿,不知道怎么说,手指刚要抽回来就被握住,他往前欠了欠身子,晦暗不明的眼神盯着她凝视:“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跟我结婚了再去什么劳什子博士后,二,不结婚,放弃这次进修机会。”
梁瓷慢慢地,缓动作的蹙起眉,他的话消化良久才作出反应:“你说什么?”
王鸣盛没重复,只说:“这种事水到渠成即可,虽然决定下得有点仓促,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你要是觉得仓促接受不了,我们就先订婚,半年后再讲结婚的事……你觉得有可行性没有?”
她心跳有些快,半天才稳住,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结婚不是儿戏,更不是两者择其一的选择题……”
她说完有些慌张的开车门,掰了两下没打开,王鸣盛冷眼看着她没动作,腮帮子鼓起来,看了几秒才探身过去,手指动了动,车门就解锁了。
她恢复冷静,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激烈且有些伤害他,低头用力清了清嗓子,车门半敞,倒是没落荒而逃。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极端,不这样就非得那样,就没有折中的选择?”
王鸣盛从兜里掏出香烟盒,抵着方向盘敲了几下震出烟嘴,抽出一根递到嘴边,垂着眼皮子摸点烟器,第一次当着她的面肆无忌惮的抽烟,而且在封闭区间,他混不在意深抽一口,吐着烟圈说:“有折中的选择,既可以不结婚,又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什么选择?”
他又抽一口,手一摊,吞云吐雾间把两个字吐出来:“分手。”
“……”
她胸口慢慢起伏了一下,垂着眼睛看不出情绪:“原来你想了一天,大晚上跑过来就是为了逼我?”
王鸣盛说:“我没逼你,还给你提供了三个选择,你见过我这么好讲话的人吗?你跟高永房说结婚就可以结婚,跟我为什么不行?我比他差什么?”
她闭上眼说:“你也看见我任性的代价了,上一段婚姻无疾而终,就是个泥潭,离婚了也牵扯不清。”
“你上一段婚姻无疾而终跟我有关系吗?是我的错吗?我出轨了还是负了你?你别拿上一段当说辞,跟我没关系,我只关心眼下,现在,你跟我。”
“……跟你没关系但是跟我有关系,我要总结经验跟过失,免得以后重蹈覆辙。我如果再结婚再离婚,我都没脸了。”
梁瓷讲完僵着表情看他,情绪有些失控,他抿唇不语,思索了一阵忽而去兜里掏东西,梁瓷视觉出奇敏锐,看见一个粉红色的首饰小盒赶紧往后退身子下车,模样狼狈的就像看见了毒蛇猛兽,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
王鸣盛见她这样,拿东西的手顿住,表情僵硬下来,睇着眼看她。梁瓷呼吸有些急促,口感舌燥,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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