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房耐心被用尽,只问一句:“你是不是就等着我拒绝,然后你找个借口送过去?”
高司南沉默许久才道:“没想那么多。”
高永房不再给自家儿子脸面,直接揭穿事实:“不是你没想,是你不敢想。”
“……不管是没想还是不敢想,从她搬出去,我就没再跟她碰过面,”高司南顿了一下,“既然你不想送,那这次我就去送吧。”
高永房血气上涌,胸口起伏一阵才平缓,“我这边有重要客人得陪着,你愿意花费就随你意吧。”
他说罢直接挂断电话,抬脚往餐厅套房里走,到房间扫视一眼,领导干坐着,一个服务员也无照应,茶水没上不说,就连瓜果甜点也不见影子。
他方才就到前台催了一波,委托先给安排茶水点心进来,眼下过去一刻钟竟然把他的吩咐抛诸脑后。
心头又憋起气,捏手机赔笑,高永房赔笑完到套房门外张望,打眼就瞅见小刘闲适畅聊,不由得道:“你怎么回事,刚才我说先送点心茶水进来,不要让我的贵宾干等,你怎么还在这没事人一样?”
小刘确实忘了这茬,年轻人被当众指责略微下不来台,点头哈腰赶紧去吩咐,走远后心里不服气,低骂了几句脏话,吴大伟恰巧从前厅进来听见小刘骂人,又见高永房火急火燎面色不善,直接忽视小刘安抚客人,中间夹着一层高司南跟王鸣盛的关系,所以也从不拿高永房当外人。
最起码在王鸣盛跟梁瓷还没有一星半点关系之前,王鸣盛一直是挺高看这位有才华的教授的。
三言两语简单一询问,才晓得是这边招待不周,吴大伟跟王鸣盛在会所管理上向来一个扮演白脸一个扮演红脸,小弟面前心照不宣。
通常王鸣盛只发一发脾气,但行事作风上比较护短,时间久了,难免有人偷奸耍滑阴奉阳违,而吴大伟呢,除了偶尔讨好王鸣盛,最主要的本职工作就是严加管理,罚款或者发放奖金,一般都是经由他的手。
会所服务人员多,且文化层次不高,工作态度懈怠也算是久治不愈的一大顽疾,今日又出了这个事,吴大伟当时就不高兴了,对高永房表示:“高教授您放心,这个事我一定严加处理。”
高永房道:“处理不处理是你们会所内部的事,我不方便插手,不过今天着实太疏忽了。”
高永房说罢就走了,吴大伟不怕得罪人,毕竟王鸣盛给他安排的就是得罪人的差事,他到前台了解情况,确定就是小刘懈怠。
现在国内有钱有权有身份地位的企业老总,到了高级点的会所,也都时兴给服务员小费,平常这个小刘性格算是胆大心细,刚从酒店调到会所工作的时候,毕竟是一份肥差,做事很让人放心。
不过一份工作干得时间久了,人难免失去曾经的激情,开始厌烦开始得过且过混日子。
吴大伟有日子没实行奖罚制度,手下的小弟开始不尽心,本着杀鸡给猴看的初衷,就把小刘叫到了办公室。
两人面对面而坐,吴大伟双手交握,小刘面上拘束不安。两人枯坐一阵,吴大伟先说话。
威严并济:“小刘,我从来不针对任何人,但国有国规,家有家规,公司里面有公章制度,只要有人的地方,无规矩不方圆,高教授那个事,确实是你的责任,罚你一百块钱安抚高教授,不算多……你这边没意见吧?”
小刘沉默一阵,询问:“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细节决定成败,你要是这么说,那就大错特错了。”吴大伟说着去哪外套的钱包,“这么着吧,这个钱你要是没有,我替你掏。”
小刘此时也没什么可说,紧抿了半天嘴,实在有些不满,一百块钱是不多,但他一月工资才三千,一百块钱意味着今天干了一天都白忙活,换做谁都心痛。
他在吴大伟眼里没看出要垫付的诚意,“从我下月工钱里扣吧。”
小刘今天有些任性,说完就甩手出来了,王鸣盛刚到就听说手下小弟有人犯事,过来瞧一眼,差点被小刘迎面相撞,王鸣盛闪开身,听小刘喊了句“盛哥”低头就走了,眼睛微红。
王鸣盛不明白事情缘由,直接推开吴大伟办公室门,看吴大伟一眼,语气平缓:“欺负我的人了?”
吴大伟叹了口气,站起来给老板让位置,解释说:“态度不好,就小惩大诫一下,要不然以后都要上天了。”
王鸣盛斜他一眼,没过问也没说什么,考虑着吴大伟已经处置他就没必要再细究,一是对吴大伟的信任,二是维护吴大伟在小弟面前的权威。
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看着稳重,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内心就是脆弱,午饭员工餐厅没见小刘换班来吃饭,王鸣盛关心了一句,吴大伟说:“被我教训了,八成觉得没面子。”
王鸣盛沉吟了会儿才说:“回头安抚安抚他,小刘十几岁的时候也是个刺头,虽然现在比以前靠谱,但毕竟阅历浅,别再惹出什么事端。”
吴大伟答应了。
王鸣盛吃罢回了办公室,到下午这事已然抛诸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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