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酒
杯摔于地,碎裂。“
哈……大长老,你肯定跟着院长学坏了,喝多了,说的什么胡话呢?”弟子说。风
锦笑道:“来,我们继续喝酒。大长老,林院长,方才你们所说之话,我们就当没有听到过。”风
锦红着双眼,脖颈酸痛无比,他一口痛饮,烈酒滑过咽喉,何等的疼。他
和弟子们,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
“诸位师兄师姐。”女子清冽的嗓音响起,诸弟子皆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由回头看向轻歌。轻
歌弯下柔软的腰肢,躬身有礼,手中一壶酒,敬向诸人:“很抱歉,我给大家带来麻烦了。若不解散天地院,天地院迟早会被王家、宗府,屠杀。”
“夜师妹,说的什么胡话,分明是他们王家和宗府欺人太甚,你何须抱歉,你什么都没错,你很好。”弟子们见轻歌自责,一个个同仇敌忾,连忙说着好话维护轻歌。
“小师妹,我们都是有铮铮傲骨的人,怕他王家宗府作甚?”
“生是天地人,死是我院魂,就算是死,死在天地院,与诸多师兄师妹们携手,我等丝毫不惧。”
“不走。既入天地院,又怎会在危难时离去,这并非君子作为!”“
……”
轻歌与林院长等人听到那些声音,皆是热泪盈眶。年
轻的修炼者们,没有阴暗极端的心思,他们怕死亡,也有着视死如归奋不顾身的勇气。他
们坚决英勇。轻
歌袖下的手微微攥紧。她
的实力无法抵抗宗府与王家,就必须解散天地院。再
过不久,王家、宗府的最后通牒下来,天地院便是牢中之雀,真的无路可逃了。
“我知你们英勇,都是天地院的好弟子,但是,既能一起生,又何苦一起死呢?这大好的年华,该去享受。”
轻歌淡淡道:“秦淮塞外的大漠风沙你们去看了吗?北灵境地魔洞山的雪你们欣赏过吗?你们尚未成家立业,有着铮铮傲骨是好事,说明你们都是英雄,可就算解散天地院,你们依旧是君子。君子之行,无论何时何地,改不掉傲骨。”
闻言,诸弟子们开始动摇。“
时日不多,三日便是极限。”轻歌手中的酒壶,朝着众人轻微一晃,随后饮尽,“这一壶酒,祝愿在座的诸位前程似锦,富贵荣华,青云直上。”
轻歌又倒下一壶酒,敬完便喝:“这一壶酒,祝愿诸位师兄师姐们日后能远离小人,远离苦难。”“
这一壶酒,祝我院长存,师兄妹一场,终生不悔。”
轻歌说罢,众人高举起酒杯,不约而同却是异口同声的喊:“这一壶酒,祝不悔!”
林院长复杂的看着轻歌,她的话,能动摇所有人。酒
宴,狂欢的夜,众人载歌载舞,博君一笑。黎
明破晓的到来若伴随着离别,谁又何尝不愿驻留在黑夜痴痴的守候呢。
次日,清晨,醒来的弟子们收拾行囊,远离天地院,孤独的他们踏上修炼之路。轻
歌不辞辛苦,不厌其烦的把他们送出天地院。
临走前,弟子们给她一个拥抱。
“小师妹,来日再会。”来日如何会,只怕是后会无期。轻
歌一袭红衣立在山头,狂风四起,离别的这日,太阳足够的好。
弟子们陆陆续续的离开,唱着那小曲儿:“伤离别,不忍离别,少年路漫漫,年少不知情,孤身踏轮回,灵魂淬骨海,不走回头路,不悔断肠心。”…
…
轻歌望着他们的背影,抿紧了唇。
狂风吹的衣裳猎猎作响。忽
的,她拔出明王刀,脚掌点着地面,在山头跳一支刀舞。红
袖灌风,鼓荡而起,似阵阵涛浪接连来。脚
掌踏地,她一跃而起,在半空之时柔软的腰肢极限弯曲。
长袖如同漩涡,刹那似烟火绚丽,袖舞当中,明王刀破空而出,是万均如雷的气势。
走在山路上的弟子似是察觉到什么,回头看去,眼中倒映出那一抹红,是此生难得一见的美景,是风情在骨的冷艳美人。小
师妹。再
见。…
…一
日的时间,弟子们几乎全都离开。
偌大的天地院空空如也,再也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
林院长一瞬间仿若老了十几岁,满身的疲态,他坐在草地上,呆呆的看着前方。
轻歌与柳烟儿走至林院长身边坐下,风景提着一壶酒来。
“怎么就那么难受呢?”风锦拍了拍胸口,好似如此,便不会难受一般。
“王家与宗府,当真是可恶。那王轻鸿,真是该死!”风锦咬咬牙。
“歌儿,你怎么了?”柳烟儿转头看向轻歌,眉头轻蹙。轻
歌蓦地站起来,面色煞白。
“怎么了?”风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龙
释天转头看向轻歌。
轻歌脚踏大地飞奔出天地院外,风锦几人对视一眼,全都跟上,后面看到的几位长老们,全都纷纷而来。轻
歌一路狂奔,窒息感涌满胸腔,她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犹若电闪雷鸣,疾风骤雨。
血泊缓缓流淌,她的软靴停在血泊里。
轻歌稳不住身影,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她的眼眸微微睁大,美眸里折射出,夕阳下美丽的光,还有那些……倒在血泊里的尸体。
一张张年轻又熟悉的脸,是天地院弟子们。所
有离开天地院的弟子,全都成了尸体。
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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