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天降大任于无情者,破灭yù_wàng,方得始终。
而从开天时期到现在,女子在人间的地位莫过于牲口,只是供男人取乐罢了,姬月,你可不要本末倒置。
世间美人何其之多,都可以供你取乐。
所谓无情,便是要战胜yù_wàng,此乃君王的必经之路。”
“多少君王,为美人一笑,而国破家亡,那些红颜祸水,是罪魁祸首,若早些斩杀她们,何至于国度被灭?”
“你现在还很幼稚,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苦心和无情的真谛。”
“……”姬月躺在长榻,闭眸休憩,听着脑子里嗡嗡不绝的声音,头疼欲裂,戾气暴增。
姬月抬起慵懒邪气的眸子,薄唇勾着嘲讽讥诮的笑,灵魂传音道:“从未有红颜祸水,只有昏聩暴君,男人犯下的错,却要心上人来背负千古骂名?
此配为爱?
君王的真谛,便是像灭杀牲口一样践踏心爱的女人,从未血腥暴戾,走上无情之道。
连心上人都护不住,又如何守护天下?
岂非笑谈?”
精神世界里邪恶的声音骤停,似乎在酝酿一些犀利的措辞来争锋相对。
然——许久过去,始终没有响声,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其实,姬月所说并无道理。
那存活了千年的怪物,有那么一瞬间险些被姬月给洗脑,好在最后想起了自己的使命,犹如念经般喋喋不休地说:“杀了她,杀了她……不要无谓的挣扎,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你难道不想要无情道的力量吗?”
“不想。”
姬月冷笑,若非意外,他不屑这副神骨。
如那声音所言,现在的他,没有了多年以前的肆意潇洒。
只因他心中有温暖,每走一步都会瞻前顾后,不同于以往的拼死一搏,现在时时刻刻都会想着那个惊艳他数年时光的女子。
甚至,姬月一度认为,过去万年孤独的日子,他乃行尸走肉宛如没有灵魂的傀儡,直到遇见了她,才有了真正的活头。
别看时间漫长,实则有血有肉的活着,其实也就这数年。
哪怕每一次的思念,无情神骨会折磨着他,一次比一次痛苦。
那又如何呢?
正因为千百倍钻心刺骨般的疼痛,才显得这份思念弥足珍贵,异常难得。
这份感情,又怎是世俗的男欢女爱,而是两个孤独灵魂的契合,为了走向彼此,甘愿奔赴刀山火海。
姬月轻摆手,屋内的侍卫便走出去。
姬月起身至铜镜前,坐在椅上,抬起手撕掉了这层俊美的皮囊,露出更加灿若朝阳的脸。
妖孽的脸庞,阴诡绝美的异瞳,犹如高贵的狐儿。
“你想去助阵魔族?”
那声音闲不住,这会儿又问,显然是个话痨。
正因为如此,姬月从未安宁过,被这玩意儿吵得就差没灵魂出窍了。
“废话,那可是我儿子,我不去助阵他?”
姬月没好气地说。
“正好,杀了你儿子。”
邪恶的声音发出桀桀的笑声。
姬月黑着一张脸,嘴角猛抽,怒气骤起。
姬月时常怀疑,躯体里寄宿的老东西,是不是没带脑子?
“虎毒不食子,你若杀子,那证明你比虎还厉害。”
老东西有些兴奋了。
“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中……”姬月语气幽冷森森,听得那老东西灵魂颤抖,害怕不已,打死都不敢说话了。
才过去片刻,老怪物不甘地说:“我也是为了你好……”“哦?”
姬月笑意愈冷,老怪物终于缄默,再也不敢开口。
姬月揉了揉太阳穴,走出屋子,去了夜族的未央殿。
见到夜族的各位骨干人物,姬月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魔族将亡。”
殿内一片沉默,好半天过去,夜族一名长老才问:“那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其他人亦是不解,千万年来,有种族兴起,也有种族灭亡,他们早已司空见惯,不以为然。
“被关在孤塔里的魔君,是我儿子。”
姬月面无表情地道。
“……”死一般的寂。
风过,落叶飘来几片。
殿内无人出声,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一个个恍然若梦,实在没办法笑话公子话里的意思。
夜殿沉睡了这么多年,一醒来就喜当爹了?
不仅如此,那儿子还不得了,是魔君耶。
一名女子讪讪地笑:“公子,莫要逗了,你许是沉睡太久,有些糊涂了。”
“诸位可寻医师,验证一番,魔族小魔君,的确是我儿子。”
姬月道。
“夜殿,你沉睡这么多年,哪里来的孩子?”
有人问。
“早在一年前,我便断断续续醒来,遇见了一位美丽的人族姑娘。”
姬月淡淡地说。
人族姑娘……那小魔君的母亲,好似也是人族凡女……在这个时代,千族以下的人类,都被称之为人族,他们修炼的躯体,乃是普普通通的凡体。
而对于成就出色,修炼到了本源境,踏过九界后,便可以说是:皇。
他们,自称为,皇族。
故而就算是同根生,九界以上的千族,一直有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所谓皇族,高高在上,怎是人族可比?
却说未央殿,又是一阵死寂。
难道,那小魔君,当真是他们夜殿的孩子?
年迈的长老拍桌而起,怒得吹胡子瞪眼睛:“那该死的老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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