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对于圣羽族人来说,几乎是梦魇般的存在。
哪怕他们张牙舞爪,面露凶光,也无法掩盖住心中对血魔的恐惧。
他们自欺欺人,以为时隔万年之久,便能一雪前耻。
今日的血魔,绝对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血魔之力,从来都不是好修炼的。
每时每刻都在与体内即将觉醒的血魔灵魂作斗争,意识精神随时会被血魔灵魂吞噬干净。
轻歌不愿多言,压下满腔的愤然,横抱着夜蔚走向大敞开的城门。
寻一处静谧之地为夜蔚疗伤。
集三族之力的灭魔结界,的确深不可测,就连轻歌也隐隐感受到了未知的危险。
九道灭魔天雷,比她渡天雷劫还要恐怖,天雷劫是为渡,灭魔天雷是为毁!夜蔚身上流出的血将轻歌的墨衫衣染至暗红,淌过的雨水里,都有留下夜蔚的血。
轻歌所带的止血药粉、药剂,都于事无补,夜蔚还在流血,血液流得越来越多。
一身修为被废,所有的天雷集中于邪灵筋,里面的筋脉早已被天雷震碎,生命也有危险。
夜蔚的手无力勾着轻歌脖颈,朝下耷拉着,眼皮艰难地睁开,随即又沉重地阖上。
她想睁大眼,努力地看清姐姐的容颜。
若生命的最后一刻,能汲取姐姐怀里的温暖,夜蔚死而无憾。
这该死的尘世,早已放弃了她。
苦苦坚持到今日,终于可以卸下责任,走向梦寐以求的地狱。
轻歌感受到夜蔚无心求神,心脏微微颤动着。
失血过多的夜蔚,身子一阵阵的发颤,在四起的烟雾和魔光之中,夜蔚的身躯化作了一头软绵的小狼。
遍体鳞伤,浑身血狠,在轻歌的怀里颤着身体。
“血魔长老。”
圣羽仙子被轻歌的气势震撼过后,暗暗骂一声自己无用,随即开口道。
轻歌脚步顿住,站在与城门相隔两步距离的地方,背对着圣羽仙子。
“你的实力定不如从前了吧,那便尝尝灭魔结界好了,这一次的灭魔结界,可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
圣羽仙子笑道。
得到了指令的冰慕,白嫩纤细的手立即放在了花火轮盘之上,指腹驱动古老的符文,金光灿烂剧烈绽放,符文在光中流动,剧烈闪烁,散发出古老而恐怖的力量。
从轮盘和天顶灭魔禁制里散发而出的力量,足以让每一个魔人感受到恐惧。
眨眼间,城门内外,城墙上下,所有的魔人都不再是人形,化作了魔体,发出痛苦地哀嚎。
轻歌仰头望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慕手中轮盘里的符文之光,似潮水般涌动,转眼间就已覆盖了整个灭魔结界禁制。
电网内隐隐闪烁的细长的光,不再是深沉的暗青色,而是耀眼圣洁的金光!灭魔结界震颤而动的瞬间,雨停、月现、雷默……只见天地里所有的元素,俱已被灭魔结界残忍地吞噬。
乌云之上翻滚咆哮的天雷闪电,湮灭于结界禁制内。
凝固于空的大雨,全都汇聚在一起,犹如洪水压顶,都进了灭魔结界内。
冰慕戏谑地望着轻歌,感到可惜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而后拿出一个手臂般大的晶莹药瓶。
偌大的药瓶内装满了鲜红的液体,隔着容器,轻歌依旧能够清晰地勘测到,那药瓶之内的,应该是魔血。
甚至是实力不低的魔人之血。
大族老。
轻歌当即想到了这个人。
灭魔结界的成功,离不开大族老的叛离。
这一瓶魔人鲜血,是升级灭魔结界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轻歌凝眸,只见一道电光闪过,冰慕见叫一声,那电光霎时炸碎了药瓶。
药瓶的碎片犹如刀剑般锋锐,刮破了冰慕表面的身躯。
轻歌以为药瓶碎裂,鲜血便无法灌溉进花火轮盘里。
接下来的事倒是让她失望了,往下坠落的鲜血,在垂落两个瞬息后,竟然全都被轮盘吸收。
轮盘的颜彩骤变,猩红如血,却泛着圣洁的仙雾。
冰慕身上即便有多处被药瓶屑片刺开的伤口,依旧紧握着花火轮盘,朝着轻歌挑衅地挑眉:“五长老,你怕了?”
“很可惜,你阻止不了任何的事情,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
当年你屠我圣羽族人,便要想到魔渊的今时今日。”
圣羽仙子道:“践我族人者,其罪其过,皆不可饶恕。”
“血魔长老,接着。”
轻歌听到了三族婆婆的声音。
魔体的三族婆婆被关在殿王囚牢里,她隔着缝隙,把发光的权杖丢给轻歌。
奇特的是,殿王囚牢铁柱之间的缝隙,偶闪灭魔之力,竟也无法阻挡权杖。
轻歌一手抱着小狼崽似得夜蔚,裙摆轻扬,步履婉转,身子翩跹时,伸出手接过了丢过来的权杖。
一柄陌生的权杖,轻歌的眼里有些许的茫然,正迷惘地望着三族婆婆。
“五长老,我不想死,魔族不想死!”
临天城主大喊。
轻歌凝眸,握着权杖拄地,扬起脸来漠然地望向天穹。
分明是深黑的夜,灭魔结界处汇聚的金光,却把临天城这一方地,照得亮如白昼。
金色雷电将轻歌的小脸,映照得犹如清辉一般明媚。
耳边是炸裂的雷声,面前是闪烁不定的电光。
临天城内外从未停歇那些魔人的哀嚎声,入眼地,是密密麻麻的魔体之躯,和那一双双眼睛里透出来的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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