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燕之出了厨房,紧跑两步冲到了自己屋子的门口:“国师大人送来的请帖既然接了就得去,不去那是失礼”
“可这雨明日也未必停呢”阿文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黑黑的夜色里雨水瓢泼似的落下不禁有些发愁:“我们的新衣花了那么多银子,若是淋了雨多可惜”
“姑姑,还下雨呢。”
大雨下了半宿转了小雨,天亮之后小雨还在下。
阿文吃了早饭就站在屋门口仰着头望天,长吁短叹的。
“不妨碍你看大枣树。”燕之把小炕桌上的碗筷收了要送去厨房,阿文忙伸手接了过去:“大枣树看不看的不打紧,倒是咱们从这里走到国师府有些难办。出了门儿,道上都是泥”
“是啊,咱们这里都是土道,非得上了官道才能好走些。”燕之也抬头往外看了一眼,对着厨房里喊道:“别刷碗了,咱们换了衣服赶紧出门吧。这雨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了,路上怕是马车都少。”
“嗳。”阿文应了一声,很快的从厨房里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搌布:“天贶节下雨,今儿可没法子晒被褥了。”
“又到天贶节了”
日子过得真快。
不管是好日子还是难过的日子,都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转眼,她离开贤王府已经一年了。
唐伯猫还会认识她么
猪圈里又是杂草丛生了吧
去年今日,是他及冠的日子,今年今日,又到了他的生辰。
“生日快乐!”燕之轻声说道。
“我这就去换衣服。”阿文擦了小炕桌,听到燕之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只知道姑姑说了个快字,以为燕之在催促自己:“姑姑也梳洗打扮吧。”
燕之却是一笑:“姑姑也换身新衣就是了。”
来了古代这么久,她都梳不好头发,只能简简单单的挽了用簪子别上。燕之也从未在胭脂水粉上花过银子。
上一世,她便不喜欢描眉画眼,这一世,她依旧不喜欢这些。
很快的,小东西换了新衣从屋里欢呼雀跃着跑了出来:“姑姑,我漂不漂亮?”
“姑姑啊”不等燕之开口阿文已是站到正在梳头的燕之身前傻乎乎的说道:“你可真好看”
燕之两手各拧了一股青丝正不知该如何把束发的带子系上,看见阿文进来,她忙对着桌上那条水蓝色的丝带扬了扬下巴:“给姑姑系上”
“王爷,三郡主才上了马车。”福全一边伺候着景行穿戴整齐,一边说道。
“嗯。”景行起了身,走到铜镜前看了眼镜中的自己,随即迈步出了寝殿。
侍卫盛了伞举在景行的头顶,两人朝着停在院外的马车走去。
“快擦擦,头上都淋了雨了!”没等着景行坐定,景姃手里的帕子已经递到了眼前,景行一侧脸先打了个喷嚏。
“无妨。”他摆了摆手,一指那帕子道:“三姐,你快把这个收了吧!熏死人了!”
“呸呸!”景姃啐了几口,急赤白脸的对着他说道:“平日你胡说倒也罢了,今日什么日子?怎么自己的生辰之日也如此说话!”
景行才扭过头来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景姃赶紧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着凉了?”
“这是有人正想我呢”景行笑着躲开了三郡主的手,对车外的驭夫吩咐道:“国师府。”
景行与三郡主到了国师府的时候解懿与徐金蟾也是才到。
几拨人互相见了礼,景姃听见徐金蟾叫了自己嫂嫂立时红了眼,徐金蟾拉着三郡主的手两个人坐到一张案几的后面,原本与她坐在一处的解懿反倒没了位置。
“阿懿,过来坐。”知道三姐有话要和徐八妹说,正在和水轻舟闲扯的景行笑着招呼她过来与自己同坐一桌。
按理说,这样的聚会男女是不该同席的。可他们二人有婚约在身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解懿犹豫了下,还是款款而行到了景行的身边敛衣正襟危坐在了他身边的蒲团上。
水轻舟看着坐在一处的两人微微一笑。
“国师大人啊,那些都是何人呐?”景行随意的坐在蒲团上,指着几张显然是被人占了的案几问道。
“是尚书府的宝月小姐,文选清吏司郎中府的五公子,太医院院判小张大人,还有”正说着话,一阵欢笑声伴随着嘁嘁喳喳的说话声打断了水轻舟的话,景行侧头寻声望去,见一群人说说笑笑的从院子的侧门进来,锦衣罗裙,云鬓花颜,正是一群青春年少的贵族子弟!
“贤王爷还真来了啊?!”那些人显见是已经与水轻舟见了礼的,他们一见坐在客首位置上的景行便一起走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行礼道:“国师大人说王爷会来,我们方才还说下了雨,您怕是不会出府了。”
“国师大人的请帖谁敢不来?”在一众当中,景行的官位最高,可他没有一点架子的起了身,笑眯眯的和那些围过来的年轻人分别打了招呼:“你们再看看国师大人把聚会安排的地方,不来岂不可惜!”
“可说是呢!”那些身份尊贵的年轻人哄笑一声,顺着景行的话说道:“我们既然到了这流觞亭,少不得要讨国师大人的好茶吃吃!”
水轻舟设宴招待众人的地方叫做九曲流觞亭,原本是国师府的花园。
花园里有一处活水流过,九曲八弯,甚是奇特!
在建造这国师府的时候,工匠们便巧妙的将这处活水保留了下来,并在水边依着地势建了回廊,回廊的尽头又见了一处亭台,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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