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云回去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转醒,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屋顶,直到身旁的男子走来,又缓缓闭上。
北流云看着床上的女子,心头苦涩,将女子扶起后,温热的药汁送入女子口中。
楚洛衣缓缓睁开双眼,瞧见面前那张憔悴的面容,微微一愣,而沙哑着嗓子开口:“北流云,你到底要怎样。”
北流云看着乌黑的汤汁,半晌后才开口:“洛洛,你不断的想要离我而去,可是我却想要与你纠缠至死。”
楚洛衣微微失神,轻叹道:“至死么?”
男子有些受伤的转身离开,女子微微侧头,看向那孤寂的背影,莫名的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北流云,你要我拿什么再爱。
这一世,我早已在斑驳的血泪中看到了自己的宿命,无外乎不得好死,不得善终。
而你风华正茂,具帝王之威仪,灿若春晖,我仿佛能够看到你一统九州,于东山之上,万民臣服,苍茫震荡。
修养了几日,楚洛衣的身体渐渐恢复过来,北流云依旧是夜夜揽着她入眠,唯独话少的可怜。
夕阳垂挂,染红了天际。
一名太监走了进来,对着坐在桌边看书的北流云开口道:“九殿下,这是厂公让奴才给您送来的。”
坐在里间圆桌旁的楚洛衣扫了一眼,是一只瓷瓶。
北流云看着瓷瓶道:“是什么?”
“今日是月圆之夜,厂公说您会需要的。”
北流云接过瓷瓶:“有劳公公了。”
来人笑着离去,楚洛衣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只瓷瓶上,那日他的痛楚她也是瞧见过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是一个月圆夜。
北流云看着瓷瓶目光幽深,将瓷瓶的盖子拔下,一瓶透明的药液尽数被他倒在了地上。
眼看着一滴一滴的液体流逝殆尽,楚洛衣不受控制的走了出去,一把将他手中的瓷瓶抢了回来:“你做什么!”
再看手中的瓷瓶,已经空空如野,一滴不剩。
地上的云纹毯上湿儒了一小片,楚洛衣蹲下身,用手指触了触,气的浑身发抖。
北流云看着她心焦的模样,眼中忽然有了笑意,将地上的女子拉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揽在怀里。洛洛你看你还是在乎我的”
楚洛衣回头怒视着北流云,整个人依旧发抖:“解药没了!解药没了”
北流云看着她剧烈起伏的胸膛,轻笑道:“没了就没了吧”
“你这个疯子”楚洛衣气的不轻,握着瓷瓶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洛洛我好开心,这几日我都要心痛死了。”男人委屈的靠在女子身上。
楚洛衣看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男子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一口,满是笑意。
流云殿里接连数日的压抑和阴霾似乎都随着男人这一笑而烟消云散。
楚洛衣看着面前的男子忍不住失神,仅仅是因为她的在乎,他便这般开心么
“北流云”
“嗯?”男子乖巧的聆听着。
“为什么背叛我?”楚洛衣淡淡的开口。
身后的男子周身一僵,楚洛衣继续道:“为什么北流雪会知道,这一切出自我之手,为什么他会知道绣图上的铃兰粉是我所为?”
北流云神色不变,轻声道:“他知道你毒害皇后,自然就会厌恶你,防备你,皇后也不会接纳你一旦厌恶你,防备你,便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你”
楚洛衣失神的看着男子妖精般的脸颊,北流云将她的头轻叩下,撷取住她的红唇,感受着她的柔软,湿润的舌头灵活的舔吻着她的唇瓣,一点点向里探索而去。
女子的双手渐渐环上男人的脖颈,浅浅的闭上双眸。
北流云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毫无瑕疵的面庞,一点点深深的印刻在他的心尖上。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将两人笼罩其中,晕染出淡淡的光晕,女子侧坐在男子身上,双手穿过乌黑的发丝,揽在他的脖颈上,仿佛沉浸在这个绵长温软的吻中。
男子修长的大手撑住女子的腰身,满眼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却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
两个精雕玉琢的人,仿佛定格成一幅画卷,温暖而动人。
半晌后,北流云终于松开面前的女子,看着面前脸颊微红,娇喘着的女子委屈道:“洛洛,其实我不过是怕他喜欢你。”
楚洛衣看着面前一脸委屈的男子,说不出话来。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流光:“他若知道了真相,就不会再喜欢你。你只能是我的。”
楚洛衣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男子,有些哑然失笑,垂下眸子:“堂堂八皇子,又怎么会喜欢一个婢女,是你想多了。”
北流云有些危险的道:“那为何他明知你毒害他母后,却依然去牢中探望你?”
楚洛衣一时说不出话来,这点也是他没有想到的,按理说,事情应该像北流云所想一般,一旦他得知自己毒害皇后,就应该疏远自己,防备自己,甚至痛恨自己。
可是他不仅没有如此,还想要帮自己脱身,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北流云冷哼一声,看来这次真是失策,没有想到北流雪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不仅没有疏远洛洛,反倒是去牢中看她。
这只能说明,他比他预料之中更在意洛洛,想到此处,北流云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楚洛衣见着他脸色不好,安慰道:“即便是他喜欢我,你又怕些什么,又不是我喜欢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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