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
“师父,昨夜起了火了。”
玄奘有些羞愧,又有些后怕:“我就睡得那么死?”
悟空“噗哧”一声笑了,邀功一般模样说道:“师父你睡得好熟,老孙不忍惊动,就护住了这间禅堂。”
玄奘头痛。
他有本事护住这一间,就有本事护住整个寺院。除非,他根本不想。
真是服了,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存在感和重要性是如此之高……高得让他焦虑。
啊~头痛。
造孽啊。
“师父,是那伙贼僧起了歹念,想霸占你的袈裟,才放火要烧死咱们呢!”
看看,看看!
他昨天说什么来着!
有个词语,玄奘自己叫它“江流真律”。
这是他根据从小到大的惨痛经验,总结出来的。
意为:当你做一件事时,如果预感到会发生什么悲剧,那么这个悲剧一定会有人去触发。
昨天那猴子硬要秀袈裟,他阻拦不过时,就隐隐感到不祥。
人家炫炫富就算了,你和他们抬什么杠呢?
这是借宿,借宿!
白吃白喝白住,说不定还要白拿……让人家装装逼,怎么了?
那泼猴子还解释说,真不是自己放的,这种没格调的事情他才不会做,他只是助了助风。
……他娘的,还嫌不够乱。
呸呸呸。
事已至此,玄奘只是担心那件袈裟。
袈裟是观音所赠,唐王所赐。要是坏了,就算他到了灵山,也不敢见佛祖;就算取了真经回唐,也不敢上殿面君。
细思恐极。
还不如昨晚把他烧死算了。
“师父放心,那放袈裟的屋子没火。”
玄奘面无表情地看着悟空,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头。
意为:袈裟要是有半点儿损伤,小心你的脑瓜子。
***
孙悟空也头痛。
他知道,只要他这个师父头痛,他的头就也会痛。
人家都是师徒连心啊,他这是师徒连头。
他真希望现在就扯着玄奘飞到灵山,看他恢复了金蝉子的记忆,要如何补偿自己。
别看这玄奘小儿年纪不大,却惯有一套手段。每次惹得他一肚子火,就拉拉他的衣角,嘤嘤嘤地说自己害怕,要是没了他,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该怎么办啊,如何如何。
其实他也挺受用。
那偷走袈裟的妖精住在二十里外的黑风山上,听那群贼僧说,那妖精住在“黑风洞”,号“黑风将军”。
这是有多黑?
悟空很鄙视这种以山为号的行为,一看就知道文化基础没打好,思想贫瘠。你要是住在什么猪脑袋山啊,猴屁股山啊,看你怎么起名字。
听那帮和尚说,这黑风将军名声不好,常干那顺手牵羊的勾当。
悟空倒没觉得丢人,毕竟,这事儿他也常干。
可偷到他头上,那就是找死。
直到他打上门去,亲眼见了那黑风将军,才相信,真的有人可以这么黑。
不仅黑,还糙,长嘴大耳,活脱脱猪精转世。
还真不是他以貌取人,女娲捏别人用土,捏这个猪精的时候,用的应该是炭。
那怪物听完了孙悟空的超长自我介绍,冷笑:“原来是旧相识。弼马温,看来五行山下的伙食不够好啊,你怎么成了这个德行?”
“弼马温”三个字深深刺到悟空的痛处,他神色一凛,咬着牙就扯出金箍棒来,二话不说照头就打。
那怪物皮糙肉厚,力大无穷,一杆九齿钉耙舞得呼呼作响,招招劈头狠砸,一心想要孙悟空的命。悟空身材娇小,灵活躲闪,不似那怪物蠢笨。那怪物伤他不着,也不恼火,只是口里闲不住,一直骂着。二人斗了数十回合,仍不分胜负。那怪无心缠斗,作势败下阵来。悟空将他一拿,金箍棒指着他鼻尖,厉声问:“你这不知死活的妖精,谁跟你是旧相识?”
那怪物讪笑道:“大圣记性不好,当年你搅乱蟠桃宴,天庭下旨围剿,我也曾是大圣的手下败将呵。”
悟空皱眉,他搜寻那时的记忆,丝毫想不起这张猪脸。
见悟空分神,那怪虚晃一耙,撤身就逃。悟空追直石门外,只见石门禁闭,无路可破。
05怨入东风芳草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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