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乏力也会哄她:“沁儿,我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有你陪着就好多了,真的。”
沁儿怕他再着急,止住泪,假装凶巴巴地叉腰道:“不许笑话我,传出去也不行。”这话不说倒还好,一说他就忍不住勾唇轻笑,他的妻子真的太可爱了。
沁儿也是好面子的,堂堂摄政王妃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他自然是宠溺她的,总会连说三个“好”,然后再正大光明地索要抱抱,红着眼圈儿的沁儿和惨白着脸儿靠在怀里的人儿竟是带着一些别扭地美感,十分地相配。前些日子根据下属来报,最近几年的假死丹药已经全部卖出,配置之人已然宣布不再配药,淡出江湖,买主是个侠女,至于是谁还未查到。他靠在妻子的怀中若有所思,侠女?会是谁?丹药用了吗?
后来查到“铁扇公子”,可是近年来铁扇公子突然销声匿迹,究竟会是谁?铁扇公子高调过一阵儿,不知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是因为此时靠在妻子怀里,他有种预感,铁扇公子和妻子有那么一丝的关联。
他试探地问妻子对离京怎么看?没想到已经不是无知小儿的女人欢愉地几乎跳起来,尾音上扬,眉飞色舞地说:“能和你找个小渔村安顿下来是极好的,谁也不认识咱们,谁也不不知道我们的过去,就像是对待普通夫妻一样多好。”
得到这样的回答后,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暗暗记下了,派人在妻子身边寻假死丹药,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问她要是因为她知道了这假戏便不能真做了。
找了近一月才找到,捏着那枚丹药景明无比地激动,很快就可以和她躲在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了却残生了,只是他不知道沁儿在那枚丹药被拿走之时有所察觉,还没等他吃就跑来兴师问罪:“你怎么做决定前都不和我商量,本就是为你求的丹药,你做什么大费周章地让人来我身边偷?”
被发现自己的计划,景明突然不想再等了一口将那枚丹药吞下去,沁儿看到他嘴角溢出的鲜血大惊失色,那药竟然会这样,再探鼻息,已经没了,把脉也毫无动静,沁儿手抖着摸向他的胸口,还好,药是真的,胸口还有极其微弱的跳动,剩下的事就由沁儿完成,假戏真做,发丧后停棺三日那时是真人躺在里面,三日后封棺,秘密将他送往江浙一带,棺里是空的,为了防止被发现重量不妥沁儿在棺材里放了一个木头人。
沁儿继续一边烧纸一边跪着哭泣,七日后礼成入土,自然不会有人开棺验尸,一个宦官的女人怎么也不会掀起风浪,薄太后开恩准她自谋生路,沁儿等到接了懿旨后一抹眼泪拿上早就收拾好的包裹,最后看了一眼府邸心想:“天家无情,得断了他们的念想。”一把大火烧了府邸易容骑马绝尘而去。
照理说服用假死药后七日景明就会醒,只是到汇合之时他还未醒,似乎被梦冕困住了,眉头紧锁,身子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检查后呼吸心跳都还算正常,并不像发病之状,莫非假死丹药还有如此副作用,早知如此就应该不让他去吞了,至于炼药之人为什么停炼也是事出有因,数月前他曾亲测丹药的功效,然后被带入无边无际地幻境之中七日,痛苦不堪,被遗忘被隐藏在心底的无数痛苦被无限放大,如同百鬼在鞭挞撕扯自己的灵魂,人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会想到用假死丹药,像他这样的没什么重大忧愁的人尚且如此那在绝望边缘的人又有几人能完好地走出幻境,这大概就是偷天换命的代价,思虑再三,自己已然功成名就又靠这种丹药换来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也应积积德,毁了所有的存货,只留一枚。
游历之时恰逢沁儿,就当最后做一次善事,未取分文,用她三千青丝换了丹药。当然这些都是他们不得而知的,沁儿无计可施,能做的也只有紧紧地抱住他,给他擦去额头的汗,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呼唤,也许呼唤和温暖能让他回到自己身边。
多日来水米未进,他的面色几近惨败,沁儿学医不精不知如何是好,沿途请了最具名望的大夫来瞧,大夫把脉后感觉到双目紧闭之人阳气衰微,狐疑地看着沁儿被沁儿抽刀驾到脖子上冷声威胁:“只管看病,多说一句就割了你的舌头。”
刀上闪着冷兵器特有的寒光,这把刀是当年景明作督公之时请人用玄铁打造,锋利无比,稍有不慎真是见血封喉,刀柄上镶嵌着蓝宝石和黑宝石组成一个小小的八卦图,光是看就让人不寒而栗,那大夫却似乎是见过世面的,不慌不忙地收手,抬眼漫不经心地看着沁儿,苍老的声音听上去却有一丝不妥:“女娃娃如此暴力不好,他的命如今还掌握在我手里,你确定要如此?”
沁儿将刀往前推了一些划到大夫的肌肤然而并未出血声音听上去好像依旧镇定但其实已然发颤儿,自己不是此人的对手:“你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大夫用两指捏着剑尖儿移开,一把撕开脸上的□□,竟是个丫头,声音也恢复了正常:“姐姐真不经逗,紧张什么?”
沁儿惊叹这丫头小小年纪如此名望,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然而小丫头却笑笑道:“不用猜了,那老大夫是我爷爷。”
☆、江南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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