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等不及么?”
齐榆点了点头,噙着笑意道:“我就当是真的了。”
说着遣身后一名侍从为我蒙上了熟悉的黑布。
在我的视线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一双温暖的手牵住了我,然而这暖意注定不会传达到我心里了。
我跟着齐榆缓慢地走着,不到半刻钟,齐榆便停了下来,伸手解开了我的黑布。
我闭了一下眼睛,随后疑惑地看向四周,竟不是地牢么??齐榆似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笑着道:“本座待未来岳丈,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假惺惺。
我斜晲了他一眼。
齐榆不以为意地继续笑着,极为开怀的模样。
他身后的侍从走上前来,打开了一扇极小的窗户,我堪堪只能透过它看到里面的桌椅。
然而仅一眼也就够了。
我爹正坐在桌前用饭,脊背和平日一般挺得笔直。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未多看几眼,侍从便将窗户牢牢阖住了。
齐榆笑微微地看着我,道:“怎样?安心了?”
我不欲回答他,伸手夺过侍从手里的黑布给自己蒙上,遮得严严实实。
齐榆将我送回住的地方,临走前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我正揪扯着手中的那块黑布,闻言一滞,很快地抬起头来,冲他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今晚,如何?”
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笑脸,目光愈发幽深起来。
半晌,他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齐榆遣了两个侍婢来为我梳洗,别说,这婚礼吉服一层迭一层,穿得我都有些恼火了。
傅辰星站在一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我几乎可以看到他周身冒出的寒气。
我用眼神示意他,师叔师叔,一定要忍住呀!
傅辰星似是接收到了我的示意,他微微勾起嘴角,走过来拿起梳子道:“我来给少主梳头吧。”
那两个婢女不放心地立在一旁,时不时出言指导。
傅辰星充耳不闻,专注地给我扎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高马尾,衬着鲜艳的吉服,倒也显得英姿飒爽。
他俯下`身来,细细为我整理耳朵旁的碎发。
我扭过头,对着他的脑袋吹了口气,笑嘻嘻道:“小星星,准备好了吗?”
他睨了我一眼,用只有我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一刻钟,只需要一刻钟。”
说完他便直起腰来,把梳子递给了那两个婢女。
又是好一番折腾,我终于梳妆完毕。
我疲惫地抬了抬手,没好气道:“快带我去见你们宫主罢!”
片刻之后,当我仰头看到“若光阁”三个大字时,我感觉自己已经气到模糊了。
我咯噔咯噔地爬上了楼。
齐榆似是早早就等在了这里,正撑着下巴小憩。
此刻忽然被我吵醒,他也不恼,只用一双朦胧睡眼看向我,道:“你来啦。”
待看清我的打扮之后,他倏然间挺直了腰,眸色逐渐深邃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我都等不及大婚了……”
说罢,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我站在昏黄的烛光下,微微地侧了一点头,带着些许天真的神情问道:“齐榆,你后悔了吗?”
“后悔……?”他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摇了摇头道,“我只后悔,我花了两年时间才扫清了……所有障碍。”
我心中一窒。
须臾间,齐榆已走到我的身侧。
我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道:“齐榆,我要你永远都记住今天。”
“是么?如何记住?”齐榆似是被我逗笑了,莞尔道,“让我猜猜……郑元给你的木芙蓉,你准备如何喂给我吃呢?”
我猛地一震,他知道我带了木芙蓉进来?
木芙蓉,乃是望风楼特制的毒药,无色无味,却见血封喉。
来忘忧宫之前,郑元塞给我一颗,我还以为是我藏得隐蔽未被发现,原来……
“我太了解你啦……”齐榆叹了口气,怅惘道,“自我杀了你娘亲那日起,我就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他话锋一转,眼神炙热道,“但是,没有关系,我只要你在我身……”
我打断他的话,不屑道:“齐榆啊,你自以为了解我,可是……”我从怀中摸出那颗温热的木芙蓉,扬起脸冲他笑道,“可是啊,这颗木芙蓉是为我自己准备的。”
电光石火之间,我一抬手,便将木芙蓉咽了下去。
果然是剧毒之药啊……我昏昏沉沉地望向不远处立着的镜子。
曾几何时,我也想过穿着这样的吉服,和齐榆永远在一起啊……只可惜,一切都毁了,毁在齐榆的偏执、嫉恨与狂妄中。
真疼啊,我最怕疼了……
我恍恍惚惚地想。
我的辰星与辰曦师叔,不知道穿起这样的礼服,是何等风华?
好想他们……
齐榆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将我抱在怀里,嘴唇不住地颤抖,却连一句完整句子都说不出来。
我从未见他这副模样,那一刻,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我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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