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永远是一个时代的硬通货。即使在安德鲁帝国已经全面废止黄金直接流通的今天,你也无法否认黄金在兑换帝国通贝方面的硬性实力——每盎司黄金,在帝国,能兑换的通贝数量,少说也有一万。
“你就这么不心疼钱?”
走在街道上,霍尔斯抛出了在酒馆里没有问过的疑问,
“我觉得我不是一个爱钱的人,但是刚刚在酒馆我还是在这个金钱的攻势下瞬间沦陷,我觉得我要是稍微犹豫一下,这五万通贝就会插上翅膀飞到我的同僚身边去,但是现在想来,的确是有点问题的。”
五万,这可是我一年的薪水。方帽子心想,为什么这个穿着兜帽带着小侄子的男人能够如此的不吝啬金钱,宁愿抛出如此高昂的报酬也要在治安编制的人家中住下?
“因为我们是生意人啊。”
老王笑起来,一口白牙在夕阳下反着光。
“生意人在意的可不只有利益的最大化,还有如何让利益始终保持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
“听起来有些道理。”霍尔斯点点头,然而心里的疑惑还是不能消除。
“听个故事吧,霍尔斯先生。”王二似乎察觉到了在前面领路的霍尔斯的疑虑,继续开腔,“我的堂兄,去年四月挖到三盎司的魔法银,他带着三盎司的秘银去了海因里希,猜猜他最后得到了多少?”
“嗯……天然传导银的行价是三到六千一盎司,我猜他至少赚到了一万?”领路的方帽子思索着回答。
“错了先生。”王二摇头,“他一分钱没有拿到。所有的钱,都在离开兑换行的一刻钟内被当地的流氓团伙抢走了。”
“这……”领路人愣住了,仔细想想却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无论是西风都还是海因里希,或者说在整个新大陆,治安都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要不然也不会给每个城配备如此多的治安员,甚至把军队营地都压在城区的角落了。
看见方帽子的反应,王二继续自己的演说:
“我给了你这五万,那么我一定能前往兑换所兑换剩下的五万,不是吗?霍尔斯先生。这一时间内,从等待,到兑换,再到离开,所有的流程就都是安全可靠的,剩下的五万就是我的既定收益。”
“而倘若我不给这五万,不去寻求治安员的庇护,那么我前往兑换所就是一个露财的过程。俗话说,财不露白。我露了财,又没有一个可靠的庇护,那么我的钱就不再是我的钱了,我一分钱都不会拿到。”
“我明白了。”领路人点点头,转过身来,“我向我之前的怀疑表示抱歉,王二先生。”
“哪里哪里,该道歉的是我。”王二歉意地鞠躬,“抱歉让你听我说了这么多话。”
……
公职人员自然是有房可住的,不只有,若是独居,屋子决计不小。六七十平的小窝,霍尔斯的住处就坐落在第十区靠近治安所的巷子口。
每个治安员都有属于他们的个人公寓,这是自四世以来沿袭的治安编制福利政策,你很难说对外妥协甚至丢掉小半个国土的四世是一个勇武的帝王,但是毫无疑问,在位二十年将整个帝国经济和福利都做到历史巅峰的他,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一个贤明的君主。
“一楼的老伯是旧时代退下来的军官,和萨瓦伦卡打仗时受了刺激,这里有点问题。老伯平日里闷声不响,偶尔出来走动,注意不要吓着人家。”
“二楼的胖哥儿是十一区的哨卡城卫,和我的工作算是相辅相成,毕竟若是不好好管控十一区的流民,任由他们跑过来,我们第十区的治安也就很难管控了。”
霍尔斯说着话,带着王二“叔侄”绕过烧的透彻的红砖。从墙内拐三层楼道,便是他的住处了,打开门往里间看,客厅,阳台,卧室,书房,一览之下,倒是全部分的清楚。
主人领着客人进了门,那之后安排好房间。
“卧室里有一张双人床,客厅的地毯可以睡人,你们叔侄两个这段时间就睡卧室,我……”
“我们叔侄两个睡客厅就好。”
王二打断霍尔斯的安排,带着文森特去客厅整理起地毯来。
“地毯的材质不错,灰狼皮?”
“啊……是的,前年在城郊打了四头狼,看材质不错就让人缝了地毯。”霍尔斯因为王二思维的快速转换而愣了愣,而后回过神来,“你们真的不住卧室?”
“不用了,哪有让主人家睡客厅,自己住卧室的道理。”
王二笑笑拒绝了。
“那行,你们就在这儿住下,备用钥匙我这儿给你一把,我平时在值班的时候不一定有时间回来,你和你的侄儿如果有什么需求到隔壁治安所和我去讲。”
霍尔斯丢给王二一把钥匙,后者抓住以后放进袍子。
“劳您费心了。”
方帽子耸耸肩,而后环顾四周想想自己有什么地方忘记去讲。他咬咬自己的嘴唇,然后恍然,“想起来了,公寓里不比乡下的地方,没有烟囱生不了火,若是饿了就去楼下的餐馆酒吧吃上一顿,价格都挺实惠……哦,我忘了,即使稍微贵上一些,对于坐拥一万多贝的你们也是小意思了。”
“哈哈,那也得先去兑换行把黄金换成通贝才行,您也一样。”
二人相视而笑,两口白牙。
突然间客厅的摆钟铛铛地敲了二十四下,这声音把霍尔斯激起来,猛然一惊,想起自己还有二十四时到三十二时的夜班,于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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