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奢求每个人都喜欢下雨天,但是你可以奢求每一个上夜班的人都不喜欢这样的天气。骂骂咧咧地披上衣帽开始巡街的治安员自不用谈,与此同时,另一组对这暴雨的天气破口大骂的,要属计划去到城外寻找废弃酒厂的王二文森特二人了。
打雷的时候两人真巧绕道第八街区潜行至城墙底下,少年郎踩了两三块凸起在外的墙砖,刚准备翻上城墙,滂沱的大雨就随着这声惊雷倾泻而下,硬生生地把爬墙的少年郎吓了个四脚朝天。
眼前一黑,睁开眼时文森特发现自己已经摔到了地上,除了感受着天上地下传来的双重潮湿感外,一股泥泞的感觉也从自己的后背与臀部传来。不消说,这身衣裤肯定是要大洗了。
站在身边的王二搭来一只手,文森特叹口气借着这只手爬起来,拎了拎裤脚,把头往背后斜一斜,果然是半个身子的黄泥。
“哦,我的圣子……霍尔斯住所附近最好是有干洗店,这身衣服可不是什么随便水洗就成的便宜货。”
“三十个铜子儿就能买到的地摊货,要是没有干洗店的话回头从兑换所换了钱我带你去买身新的。”老王站在一旁仰着头对着城墙看,收回手去顺带夸了夸少年郎的身体机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从墙上摔下来,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了。”
“我才十五好吗?”
少年郎抖了抖裤脚,发现黄泥牢牢地钉在身上,索性也就不去管了,撇撇嘴对着王二反讽回去,“对于我们幽鬼来说年龄永远固定在死亡的年纪,不像你们这些**,迟早会衰老,嘿,衰老你懂吗!衰老!”
少年郎伸出左右手对着王二做出一个嘲讽的手势,后者耸耸肩表示遗憾,“真可惜我不是你的魅魔小姐,要不然我一定把你的头卸下来当球踢。雨势不小,你还上的去这堵墙吗?上不去的话我们就另找办法。”
“那说明你还不懂哈瑞小姐,她可没有你这么措辞文明,是她的话一定会说,哦,文森特,我要把你的脑袋卸下来塞到你的里去!”文森特继续耍贫,而后看了看城墙上流动的一层水幕,“可以试一试,不过你得在下面接着我,再摔下来我这小身板可吃不消。”
“拉倒吧,你死都死了,还能再死一次不成?”老王翻了个白眼,“要是再跌下来正好,你注意着这次记得脸着地,这样你就可以把全身都抹上花生酱了。”
“哦,真的恶心。王二你这样我三天都不会再碰花生酱的!”
文森特皱起了眉,找准落脚点之后再次翻身上墙,在流动着水幕的城墙上踩了五六脚,而后成功地翻进了城墙的围栏之中。
“一切正常,没有守卫。”
少年郎伸出一只手来对着城墙下摆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那之后从围栏缝隙探出半个脑袋来,“该你了,老伙计。”
兜帽男点点头,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迈出步子去,一脚踩上城墙,后脚紧接前脚也踏上墙壁,整个人瞬间翻了个直角,在城墙上笔直地站着。而在那之后,兜帽更是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在墙上走了十步,最后一步迈出,整个人回正,站上了城墙的栏杆。
“看清楚了,新鬼,这招,叫游墙。”一道惊雷在远处劈开,将兜帽男站在城墙上的身影照亮了一瞬,“看懂了?”
王二的兜帽下一闪而过金色的面纹,而后又瞬间消失。但是仅仅这一瞬,就能让文森特知道,这是一个专属于“魔鬼”的功夫。
“还请陛下指教。”不正经的少年郎表情不知何时变得严肃,朝着夜幕下的兜帽深鞠了一躬。
“你为什么会成为幽鬼?”兜帽男伸出手指去点了点少年郎的胸口,“那个答案就在这里。”
“你有好的天赋,文森特,但是你更要学会如何利用自己的薪纹。”
“薪纹?”文森特摸摸自己的脸,“你是说那种让我们被称为魔鬼的东西?”
“是的,薪纹。”王二从栏杆顶端跳下来,“当你喜悦、悲伤、紧张、愤怒、恐惧乃至绝望之时浮现出的面纹,就是你体内薪纹的一部分。他是我们的象征,也是我们的能量源。”
……
薪纹,源自于一个更古老的词汇,薪柴。这里的薪柴并不那种通过砍树所获得的烧火燃料,旧约中提及,创世神别西卜在创造人类之时,将薪柴混和进造人的黏土,薪柴中蕴含了神力的秘密,也蕴含了天地的起源。所以我们所说的薪柴其实是神力,或者说是特殊力量的代称。这也是薪纹的前身。而所谓薪纹,则正是和进黏土中的薪柴均匀化开后产生的丝线。这种丝线均匀地存在于造人的黏土当中,并最终成为每个人身体的一部分。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薪纹,他们因为祖辈的血液与基因代代相传,并在每一代经过交融被赋予新的含义。人类体内的薪纹并不会在日常生活中显现,它的显现需要一个临界点。这个临界点便是被世人称为魔性觉醒或者堕落的一个过程。成功觉醒的人类将发掘自己的薪纹,并获得潜藏在薪纹当中的力量。
“当然了,所有的力量都是双刃剑,魔性觉醒的过程是一次爆发,它将把你一生中全部经历所积攒的薪纹能量,在很短的时间内全部爆发出来,这种爆发在让你获得能量的同时,百倍地经历这一生中所经历过的全部痛苦。这种痛苦会一次次冲击你的理智,如果你无法忍受这种痛苦,最终向痛苦屈服,你就将丧失自我,拥有力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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