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如,爱。
祁子澜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后退了一步。
他是对谭潇月说过喜欢的,不过这个喜欢更偏向于,他喜欢自家那只小王八,喜欢谭潇月给他买的四两,喜欢院子里那些花草。
顶多,谭潇月在这些个喜欢中,排在最上面。
祁子澜还记得自己数月前对罗书兴轻描淡写说着自己对人的执念,说着自己算不上男女之间的喜欢。
现在?
祁子澜惊愕。
祁子澜的惊愕并没有影响到谭潇月。
这会儿的谭潇月,她跟着祁子澜往外头走,没有走同一个方向,但也依然将整个高墙给兜悠了一遍。
一个无人说话的地方,感觉很安静,很冷清。
或许皇宫中的冷宫,不比这儿好上多少。
听说妃子们在冷宫中的生活,单调枯燥,吃穿虽有但总是缺斤少两。宫女和太监时常能欺负到头上去,天冷没有煤,天热没有冰,生了病也要再三去恳求才能得到一个不起眼的太医来看两眼,还不一定有足够的药。
花草在这儿是没有多少的,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入了高墙,仪亲王府院子里的那些花草将由谁来负责浇灌。
谭潇月采了一把野花,觉得自己还真是格外会找乐趣。
祁子澜在这里无所事事过两年,直接变态了。
那时候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相处的。
如今她在这儿和他有所事事两年,应该不至于变态。
野花黄色紫色都有,小巧且毫无美感。
谭潇月又取了两把草,干脆揉在一起弄成了一个花环给自己戴上。
她又采了不少,再做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花环,这才开始往回走。
那群哑仆虽然看不见听不见,但还要盯紧着他们。
谭潇月纯当他们不存在,自己做自己的事。
这一段时间来,谭潇月每逢空闲都会想,自己今后要往哪里走,要做什么事。
她梦想中的日子,是当一个光明正大的锦衣卫,赚点钱,下个馆子吃饭,家里头养一两只宠物,和灵云做个邻居。
灵云就可以开个小巧的医馆,在里头卖卖药,给别人诊断诊断。
或许她们两个还会有别的好友,一起喝酒抱怨宫里头最近日子不好过。
到了休沐日,去训象坊看两眼大象,强制认领一只大象是自己的,随后弄得一身泥,回家洗澡换衣服。
谁知道当了仪亲王妃,还摊上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仪亲王。
她往屋里头走,见主卧关着,上前敲了门。
里面传来脚步声。
门很快打开。
谭潇月将花环直接套在了祁子澜脑袋上:“送给你。”
祁子澜看着谭潇月脑袋上的花环,再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脑袋:“花环?”
谭潇月应声:“嗯,即便是在高墙里,也该注重一下自己的容貌才是。”
祁子澜半响才回了一声:“你说得对。”
他让开身子,让谭潇月进门:“你进来,我们说说怎么和外头联系,我和你说我做了什么安排,你也与我说说。都到了高墙,该是互相坦诚的时候了。”
谭潇月进门,两人暂且隔离开了外头所有哑仆的视线。
高墙的生活远比祁子澜和谭潇月想的充实。
原本在外,两人会有无数的琐事要去处理,而在高墙里,他们只需要学习、理清自己接下去要做事情的思路便可。
日子过得有点苦,但也不算苦过了头。
谭潇月还用开脸的方式,用两根线给祁子澜剃胡子,疼的祁子澜时常逃跑。
三月一到,谭潇月将自己要送给灵云的消息送了出去,灵云也将谭潇月要的消息送了进来。
高墙外的一切,正如这两人所料,一切都变幻莫测,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
七王爷刚刚被关进高墙,太子和三皇子吃了大亏,当然是没给五皇子好脸色。
要挖对方的坑,必然要从正在实行的政策开始。
互相打压,官员牵连。
新官员由于各种各样的身份,不得已站到了各自有所关联的师长身后。
谭阳由于没有参加殿试,反倒是在这一回成了闲散人士,正儿八经与门当户对的女子成亲了。
两人成亲后鲜少出门,偶尔也就谈谈诗词歌赋,小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祁子澜知道外面情况后,就户部改革和科举改革都和谭潇月说了几句。
谭潇月哪里懂这些改来改去的朝堂之上的东西。她做锦衣卫时,做事评判都是按照律法和道德感官来行事。
对于朝堂上的改制,她顶多能以千年后的眼光,适当提出一些自己的困惑和想法来和祁子澜说。
最可怕的是祁子澜几乎都能对上。
谭潇月有次都忍不住问祁子澜出去后又是以什么身份继续下去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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