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后的天色带着一层朦胧的余晖,整座庄园很静,就像很多年以前,泪含烟没有说话,依旧低头着头,尽量躲避跟别人的眼神交流,似乎这样,能安全一点,同行的仙不觉则说:“门开了,能让这座庄园开门的人不多。”
泪含烟微微动了动嘴唇,以仙不觉的耳力都不知道她说没说话,也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因为我在这里出生。”
如果一个人回不到她出生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悲哀,真要是这样,修仙何用?但泪含烟在来之前却没有一点自信,这扇门会打开,在门开的刹那,她心情是非常喜悦的。
只是,她已经忘记了喜悦是什么感觉。
两人往里面走去,不再说话,远端的亭子里坐着一个人,亭子内放着一把琴,泪含烟记得那时自己的琴,从她有一天波动琴弦,落叶停止在虚空中后,她就再也没有弹过了。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为什么要把琴拿出来?是知道我是来求你的吗?难道只有让我弹琴,才会答应我的请求?
脚步停住了,她再也迈不出,边上的草庐还坍塌在那里,似乎所发生的一切,就在昨天,可她却清楚,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久到让她忘记了曾经发生的事情,只在她的心中留下无尽的痛哭。
“你来了?”
声音传来,凉亭内的人缓缓转身,泪含烟把头低的更低,不敢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事,下意识的往仙不觉的身后躲。
仙不觉有些紧张,这位洒脱的古仙,从未像这一刻这么紧张过,“拜见聂圣!”
“不敢当圣!”
圣这个称呼真正当的起的只有七位,但是上位者讳,而修仙者对强者从未都是充满敬畏,喜欢用更伟大的词去形容他们,半步小圣者,不是当面,就算是独自一人时也都会称之为圣,这是一份发自内心的尊崇。
这几乎都已经成为统称了。
但是这位半步小圣却直言自己不干当,让仙不觉吃惊不小,能让天道再度升华,不是圣,那又能用什么词去描述?
“你是仙不觉?”
被称呼为聂圣的男子开口问。
“对,我是仙不觉。”
仙不觉心中再惊,聂圣既然知道自己,这绝不是因为自己的声明够这位聂圣关注,而是因为自己跟泪含烟是朋友的关系。
“我们这一趟过来,想救一位我跟寒烟仙子共同的朋友。”
说完,足足半响都没有听到回声,仙不觉不禁咽了口口水,犹豫要不要再开口说些什么,但却又担心言多必失。
他清楚自己说话不管用,泪含烟开口才有分量。
气氛有些凝固,似乎吹来的风都停了。
泪含烟的一直低着头,一直低,这个时候,如果能看到她的眼睛的话,你会发现她的目光是涣散的,她在放空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用想,一切都跟我无关……将自己跟这个世界隔离开。
许久,聂圣很低沉的声音传来:“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仙不觉浑身一震。
如果仔细想想的话,这位聂圣可是以杀伐证道的,他确实只会杀人,而且,杀的人一个比一个可怕,死在他手中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衣角被人拉扯了几下,仙不觉回头,看到泪含烟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而她的脚尖已经朝外,她想要逃离这里。
仙不觉知道泪含烟很不舒服,但,张凡怎么办,小蝶怎么办,他硬着头皮说:“含烟仙子很在意这位朋友。”
声音还是没有传来,泪含烟还在拉扯他的衣服,仙不觉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背脊发凉,咬着牙说:“这位朋友得罪了佛门,不为其他,只为阐教……”
当初张凡跟佛门的矛盾也并非私人恩怨,出发点,是佛门的人踩过界,率先违反五教的预定,挖九幽的墙角。
九幽就是阐教的一部分,仙不觉如此说,一点都不为过。
“聂圣,也清楚,如今阐教是怎么样一副局面,天战之后,阐教没落,旁支力量盛起,其中尤以佛门最为猖狂,整个东天界,无人敢忤逆佛门。”
“这一次,我这位朋友,因为不接佛鉴,引得佛门震怒,玄阴老祖亲佛,要替佛门清除我朋友这位忤逆份子。”
“这不只是我朋友的私事,更关乎整个阐教兴衰走势。”
似问天地间那位生灵没有听过阐教教诲,聂圣当年也是盘坐教主座下听他讲经说道,虽说教主本就教化众生,可你聂圣也是受了人家的教化之恩的。
依旧没有回应,还是没有回应!
泪含烟又在拉扯仙不觉的衣服,她很怕,眼神中都是惊恐。
仙不觉额头冷汗已经滑落,最后咬了咬牙,他要说出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这对他而言是一个极大的禁忌,但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说,“我这位朋友来自数百万年后,他……是太微宗子弟。”
短短的一句话,里面蕴含的信心量之巨大,话音刚落,一道人用就从凉亭内走出,他一直在这里,但却感觉他刚才并不在这里,“你说的,是真的?”
仙不觉很肯定回答:“是!”
聂圣的目光扫过仙不觉,仙不觉低顺的垂下了目光,不敢跟聂圣对视,但这绝不是心虚,而是尊崇,聂圣也相信,仙不觉绝对不敢骗他。
泪含烟还在拉扯仙不觉的衣服,但仙不觉额头的却不再冒冷汗了。
聂圣说:“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救人,只会杀人。”
这一次仙不觉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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