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听说是篱束公主突发恶疾,他在宫中忙着照料。”
君景行眉头皱得更紧了:“知道了,你先忙吧。”
海棠踮着脚尖走了。
君景行若有所思地回到了池塘旁,发现岁晏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远处,手还摸在腕上的佛珠,轻轻地拨动着。
君景行坐了下来,道:“侯爷,外面热闹得很,你不去瞧瞧吗?”
岁晏眼神发散,不知落在何处,他喃喃道:“太子到了吗?”
君景行被噎了一下,才老老实实道:“篱束公主病了,他可能不来了。”
岁晏眼珠轻轻动了动,微微偏头:“篱束公主病了?重吗?”
君景行点点头:“说是突发恶疾,具体我也不知。”
岁晏点点头,道:“那他确实该在宫里看顾,等明日我也去瞧瞧。”
他撑着手要起来,君景行忙伸手扶住他。
岁晏站起来,从石头上蹦下来,轻轻拍了拍微凉的脸,强行让自己扯出一个笑容来。
“没事儿,只是个梦而已。”岁晏随意开解了自己,也不知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强装出来的。
他朝着前院走,君景行一步不敢离开,紧紧跟着他。
岁晏偏头看他:“你跟着我做什么?深秋来了吗,你去带着她吃些好吃的,我记得哥哥好像从榕城弄来了许多果子,都是平日里吃不着的。”
君景行还是跟着他,道:“深秋有人照料,我不必担心。”
现在最让人担忧的,是你。
岁晏已经许久没有发病了,君景行一时瞧不出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有些害怕他会做出些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来。
岁晏和君景行对视片刻,才忍不住笑了出来:“放心吧,我现在很清醒,不会做蠢事的,你又在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君景行没理他。
岁晏也随他去了,偏着头看着人来人往的前院,却没有了方才的欢喜,越看越觉得浑身发冷。
看到周遭一阵繁华喧闹,才越发知道那梦境有多可怖。
他使劲抓着手中的佛珠,无意识地拨个不停。
君景行道:“侯爷……”
岁晏勉强一笑,道:“你方才是在哪里拿来的蜜煎,我突然想吃了。”
若是在平常,君景行早就瞪他了,刚才让他吃不吃,现在倒好,自己又主动要了,但是瞧见他脸色确实不好,君景行没敢说重话,带着他前去后院的厨房偷了一碟出来。
岁晏心不在焉地在后院的小耳房吃完了一碟蜜煎,脸色却也没好看多少。
君景行帮他倒了杯茶,道:“你脸色有些难看,要不回去睡一觉吧,反正也没你什么事。”
岁晏勉强一笑,抿了一口茶,道:“其他人的兄长成亲,弟弟也这样无所事事吗?”
君景行道:“其他人我不知道,反正你是这样。”
岁晏:“……”
岁晏懒得打他,捧着茶小口小口喝着。
没一会,岁珣竟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一身喜服,就连发带都是红色的,岁晏从未见过自家哥哥如此招摇,愣了一下才坐了起来。
“哥哥,你怎么来了?”
岁珣皱着眉头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我听海棠说你身体有些不舒适,怎么回事?”
岁晏笑了:“没什么大事,就是早上起太早了。”
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岁珣拍了拍他的头,对君景行道:“你带他回偏院休息吧。”
君景行颔首称是。
岁晏忙道:“我不累,一点都不累。”
自从年前岁晏生的那场大病把岁珣吓得不轻,现在岁晏一有些小病小症,他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岁珣又摸了一下他的头发,瞧见岁晏仰着头难得乖顺地看他,愣了一下,才有些别扭地把岁晏揽入怀里抱了抱——据他所知,岁晏似乎很喜欢这般亲昵的动作。
果不其然,岁珣只是轻轻拥着他,岁晏愣了一下,连忙双手都缠了上来。
岁珣轻松一口气,道:“乖一点,现在府里上上下下忙成一团,我怕没有时间来照顾你,不要让我担心,回去吃个东西睡一觉,到了吉时再出来。”
岁晏小声道:“我不用兄长分心照顾。”
岁珣在军中发号施令惯了,哄了岁晏几句见他不听,便有些强硬起来:“你去瞧瞧自己的脸色再来和我说话,若是再生病了难受得还是你自己,快回去休息。”
岁晏其实并不怎么难受,只是被突然回想起来的梦给吓住了。
他重生后热闹惯了,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有人在他身旁陪着,骤然做出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孤独到令人发狂的梦,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但是看到岁珣这么担心,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微微点点头:“我知道了。”
岁珣这才奖励似的又抱了他一下,给君景行使了个眼神,便转身离开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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