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慕容迟并指成剑,缓缓抬起。
慕容淮见状,再次上前,凝神戒备,道:“大哥不要再做无谓之事,若伤了他,你就真的无路可退,你将必死无疑。”
慕容迟侧目,不急不缓说道:“怎么,你要为他对我动手?”
这是慕容淮设想中,最不愿做下的选择,虽然眼前对象不是他心中所预期的那个人,但仍是令慕容淮短暂地恍然了一个瞬间,好一会儿,他咬牙道:“大哥你不要逼我,你知道,我是为了你。”
慕容迟轻笑摇头:“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也不会与你动手的。”
手腕一转,慕容迟抬起的手指向慕容淮身后,大声说道:“那个,我亲爱的弟弟身后护着的那个,就是当今的天下第一才子姚寻,也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仇人,姚孟轩的儿子。”
随着慕容迟的话语落下,浓雾中,越来越多的人走了出来,为首的几人,满含恨意的视线,直接扫向姚凌云。
其中一人,甚至完全不顾还护在姚凌云面前的慕容淮,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姚凌云,目眦欲裂。
“姚孟轩的儿子,哈哈哈哈……姚孟轩的儿子,哈哈哈哈哈……姚孟轩居然还有一个儿子,刽子手居然还没有断子绝孙,简直笑话,哈哈哈哈哈哈。”
瞥见慕容淮因人靠近而下意识做出地防备动作,慕容迟好整以暇地给出提醒。
“弟弟,我劝你最好不要反抗。”略顿了顿,慕容迟饶有兴味的视线扫向一旁同样戒备的彦清和叶行风,“千万不要逼他们,那些人都是疯子,而疯子一旦被逼急了,是不会有所顾忌的。”
“你们是什么人?”姚凌云抬手按上慕容淮的肩膀,示意人退开,从慕容淮身后走出,注视着走进的人,问道。
“人?”那人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一般,再度哈哈大笑而起,甚至笑得微微弯下了腰,好半晌,笑声戛然而止,起身,凑近,恶狠狠地瞪着姚凌云道,“我们不是人,我们是鬼啊,是你父亲和燕骁亲手杀害的恶鬼,而现在,我们从地狱里爬出来,向你们索命来了。”
姚凌云看着面前之人,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向他身后瞟去,自从这群人出现开始,他便在观察,人群里有一人极为不同。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反而带着彷徨,带着惊慌,此时他更是低下头去,姚凌云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心中微微一动,已有注意。
他转回视线凝眸看着面前之人,眼底不带任何怀疑恐惧,从容不迫,甚至勾起唇角,不疾不徐说道:“你撒谎。”
“你说什么,我撒谎?哈。”那人听笑了,摊开双手,大笑着来回看向在场之人,最后又重新看向姚凌云,死死地盯着,重复道,“我撒谎?”
姚凌云神色未变,好整以暇点头:“而今天下河清海晏,民风何其开放?你若不是撒谎,为何不敢堂堂正正地站出来,将真相公诸天下?你若不是撒谎,何以现在才从地狱爬出?你若不是撒谎,为何要在此时在此地装神弄鬼?你可知因为水灾,外面死了多少的人?你若不是撒谎,那早在数十年前,南平之战过后,你为何不站出来,那时诸国并起,你若开口大襄岂有今日?你若不是撒谎,为何要跟这帮乱城贼子混在一起?”
“你根本就是想扰乱天下秩序,居心叵测。”
凿凿之言,颇有一锤定音之意。
那大汉并没有想过姚凌云说所的这些事情,但他也知道,水灾之下,生灵涂炭,不由急切的为自己辩解:“你胡说,你黑白颠倒!”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来装神弄鬼?为何要在湖广百姓淹水挨冻之时,出来祸乱民心?为什么要在天下大定之时重提旧事?”问的是眼前之人,可姚凌云的视线却是落在后面那个头越来越低的人身上,“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他不可能会坐视俘虏枉死,启帝陛下若是知情更不可能任由此事淹没历史洪流,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因为!”那人气急败坏。
姚凌云每说一句,便跨前一步,对方随之后退,眼见就要逼近低头的那人身边。
“寻公子真是好手段。”慕容迟适时上前打断,面色如沐春风,出口的话语则寒彻如霜,“真是令人佩服啊。”
被人拦下,姚凌云也不感意外,微微一笑:“比不得慕容大少。”
慕容迟当即冷脸,再一抬手,浓雾中又有几人出现,这几人与方才的那些人不同,他们身形轻盈,明显是江湖高手。
慕容迟缓步踏出,出手却犹如闪电,急封慕容淮周身要x,ue,而后笑吟吟地对几人道:“想借机拖延时间?呵,你们是自己跟我走,还是,由我绑走?”
姚凌云双手一摊,漫然道:“我们还有的选吗?”
“识趣。”慕容迟冷哼了声,“带走。”
☆、人性
山洞。
洞口处三三两两地捆绑着十数个人,大都是壮年男子,其中也有几个小孩。
是之前上山失踪的人口。
姚凌云侧目与叶行风对视一眼。
叶行风不着痕迹地冲他摇了摇头。
沈家的小少爷不在其中。
只一眼,二人便交换了重要信息。
看来近日频频传出的女鬼谣言的确是他做下的手脚。
既能进入此地,做此手脚,为何不设法救人?是能力有限,亦或另有隐情?姚凌云心下顿起一丝疑惑,但瞬间的思虑,无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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