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叔父请。”
游彦也不多言,跟孙玉瑶一前一后地进了院门。
二人进了外厅,立刻有下人进到内院去打招呼,孙玉瑶引着游彦坐下,还倒了茶给他:“叔父见谅,因着父亲母亲近来身体都不算好,所以我先让人去禀报,您且稍坐。”
游彦端起茶盏,凑在鼻间轻轻嗅了嗅,而后才抬起头看向孙玉瑶:“你自去忙你的,不必理会我。”
“我本也没什么事,就是今日得了闲,来看望一下父亲母亲。”孙玉瑶面上和缓地笑着,端起自己的那杯茶,轻轻地喝了一口,“本就是自家人,叔父不必跟我如此客气。”
游彦朝着她看了一眼,却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最终只是低下头,轻轻地喝了一口茶。
少倾,进去禀报的下人匆匆而归,先是朝着游彦看了一眼,才走到孙玉瑶身边,覆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几句什么,孙玉瑶微抬眼眸,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下人退了下去。孙玉瑶放下手中的茶盏,朝着游彦笑了一下:“叔父也清楚父亲的身体时好时坏的,尤其现在天冷的很,多少有些反复。母亲刚让人回话,说叔父的心意父亲知道了,只是叔父今日来的不巧,正赶上父亲此刻正睡着,就不请您进去了。”
游彦握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轻轻地笑了笑:“也好,兄长还是好生休养更要紧。”他将茶盏放回桌上,朝着孙玉瑶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待改日天气好了,我再来看望兄长。”
孙玉瑶起身,朝着游彦福身:“玉瑶代父母亲多谢叔父。”
游彦看了她一眼,虽然孩子的月份还不算大,但行动上多少已有些不便。游彦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今年是你嫁入我游家第一个新年,本应该是阖家欢乐之时,却没想到出了如此变故。让这诸多的事情全都落在你身上,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
孙玉瑶笑了起来:“叔父何出此言,依着我的身份地位,能够嫁入游府,本就是高攀。况且叔父也知道当日我在娘家时的处境是如何的难堪,现如今虽然才入门就孀居,看起来此生了无希望,但这府中上下总还是认我这个少夫人,从不会有人欺辱于我,我便已经知足。”她说着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至于后半生,有这个孩子在,便还有希冀。”
游彦看着她,又看了看她的小腹,轻轻叹息:“归根到底,倒是我害你这孩子还未出世,便成了遗腹子。”
孙玉瑶抬眼,平静地回视游彦:“玉瑶虽出身低微,却也是读过诗书,懂些道理的。相公他既然走出了那一步,自然也清楚如若事败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所以今日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至于别的……这世上之人皆有其宿命,而这孩子投身在游家,已经比其他的人幸运不知多少倍。”
游彦是第一次与孙玉瑶接触,忍不住感叹:“幸好你是个想的开的,这孩子能有你这样的娘亲,以后我倒是不担心了。殊文他此生,做错了许多选择,但能娶你进门,也算是我游家之幸,却不知对你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幸或不幸,也没办法回头,所以,何必纠结在这种无谓的问题之上。”孙玉瑶的手覆在小腹上,“日子总还是要继续的。”
游彦看了她一会,唇角突然就扬了起来:“这么看起来,我倒是没你通透了。”
“叔父过誉了。”孙玉瑶微福身,面上是淡淡的笑意。
“今日虽然没见到兄长,但见到你我倒是心安了许多。”游彦道,“今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让人传信给我。”
孙玉瑶应声:“叔父放心,但凡是事关游府,玉瑶不会跟您见外。”
游彦笑了起来,站起身,朝着孙玉瑶摆了摆手,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方走到门口,听见身后传来孙玉瑶的声音:“叔父。”
“嗯?”游彦转过身看向她。
“其实不见未必就是坏事,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见了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孙玉瑶缓声道,“时间会让一切都过去的,叔父您素来通透,想必要比我看的明白。”
游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就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大步出了门。
尽管这次回府想要见的人都没能得见,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孙玉瑶的话,游彦心中反而轻松了不少。他从游俊院里出来,一路往自己院里走去,远远地听见花园之中传来笑闹的声音,不由好奇,走近了才发现瑞云正带着游悠在花园之中玩雪。
前一日才落过雪,花园里人迹罕至,到这种时候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过这一会的功夫,倒是被这二人踩了不少的脚印。游彦走近地发现,瑞云正蹲在空地上团一个雪球,而游悠也一脸地兴致勃勃,时不时地抓一把雪送给瑞云,丝毫不觉得寒冷。
游彦放轻了脚步走近,在不远处停下脚步,看着他们二人将这个雪球团好,搬到一旁的另一个更大的雪球上面,立刻出现了一个雪球的雏形。瑞云开心地很,替游悠擦了擦手,指了指雪人:“小小姐快看,雪人马上就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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