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之前吃饭看电影的钱,我通通都还给你们徐家。这婚,我不结了。”
病房里寂静了两秒钟。
“你,你说什么?”年轻男子扯了嘴角,“姗姗,我知道你现在气头上,我……”
“我不是在气头上,”吴姗姗冷静地看了他,“我是认真的。”
年轻男子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中年妇人一把扯过了胳膊:“走,不结就不结了,一家子都躺在了医院里,好像谁愿意来看看似的,丧门星!”
骂着还不解气,她又极为粗鲁地呸了一口,拽着人出了门。
还没安静一分钟,中年妇人又噔噔噔地跑了回来,取回了床头的一只不锈钢保温桶,抱在怀里,望着吴姗姗,满脸鄙夷:“你自己说的,记得钱打我儿子卡上。”
等病房里终于再度安静了下来,看热闹的病人们,也被护士们连说带劝地,各自散了。一个身材瘦小的清洁工,默默拿了拖把来,擦去那一地汤水。
才当着人,吴姗姗纵使红了眼眶,也始终忍了,没有掉下眼泪来。这会子,却背靠了枕头,仰面朝上,无声流泪。
谢灵境也不说话,只默默查看各项指征。
“姑娘哎,”清洁工阿姨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拄了拖把,叹气,“快别哭了,你这小月子呢,哭狠了,以后眼睛要坏的。听话,啊,别哭了。”她抽过桌上的纸巾,为她擦去眼泪。
像是多年委屈积累而成的大坝,这一刻终于被掘开了口,吴姗姗渐渐哽咽,继而哭出了声。
谢灵境推门出去,却不防,在门口碰上个人。看她怡然自得的样子,想来已经驻足许久。
“为什么不把你的故事,说给她听?多么励志不是?”周嘉妮抬了下巴,哂笑。
谢灵境绕过她去,不打算与她搭腔。
“喂,还真要形同陌路啊?”周嘉妮小跑两步,跟了过来。
谢灵境转身,面向她,神色平静:“你有什么事?”
节假日出现在医院里,恐怕不会是来找她玩的吧。
周嘉妮也不愿与她打哑谜,便直说了:“奶奶早上被雪滑了,现在正拍片子,恐怕要住院,爸让我来问你,能不能叫人给安排间单人病房。”
果然。谢灵境笑:“还安排间病房,你以为,这医院是我开的酒店啊。”
“你就说行不行吧。”周嘉妮不耐烦。
“不行。”谢灵境干脆道,“且不说我不是这里的医生,我只是过来交流学习的,就算是,安排病房这种事,也不由医生做主,有护士长呢。你有空来找我,不如去问护士长。”
周嘉妮哼了一声:“不愿意帮忙就拉倒,有的没的说一堆。”说罢转身就走。
谢灵境也懒怠管她,转身朝另一头去。
中庭空旷,落雪堆积当中池子,厚厚一层,似雪糕。四下无人,谢灵境拿出了手机,拨通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了。
“喂?”是熟悉的磁性嗓音。
谢灵境不由得笑:“在忙?”
“不忙。”她难得主动打电话过来,再忙,也不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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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抛出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那边沉默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么哲学的问题?”宋君临声音带笑。
谢灵境也笑了,她伏在了栏杆上:“没什么,就是感慨下。”
那边似是翻书的声音,哗啦啦响,猜他可能在忙,谢灵境打算就此结束这段通话,却被宋君临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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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不知道,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停顿了下,“有了你,我就更想好好活着了。”
谢灵境垂了眼笑:“好吧,别再出车祸就行了。”
正说着,背后的走廊一片嘈杂,是医护人员在奔跑,神色紧张。
她于是握了手机:“我这边有点事,回去再说了。”不等宋君临反应,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也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还贴了手机在耳边的宋君临,听着一阵忙音,有些无奈地笑。他翻过一页合同:“签这儿?”
对面邹圆无声。
他于是抬了眼,看她一副呆愣模样,敛了笑意,咳嗽一声。
“啊?是。”邹圆迅速反应过来。
宋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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