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孟揽月点头,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气了。
出府,直接步行,只有四个护卫跟在身后,其余的人跟着一同出了庄园,然后就不见了影子。
这种阵势,显然不对劲儿,孟揽月觉得怪怪的。
再看一眼白无夜,脸上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他钱似得。
柯城整体自然是比不上中州城,但是胜在一股朴素劲儿,而且和白无夜说的一样,城内老弱妇孺较多,走在街上,壮年男子少之又少。
而且他们穿衣打扮什么的也各有不同,很明显就能看出来自不同的地方,生活习惯都不一样。
天仁药房,终于到了,这是柯城唯一的一家药房,门面不大,看起来已经有年头了。
走进药房,一大排的药柜前,两个年轻人正在忙碌,一看就是小学徒。
而一个中年男人则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给一位老人诊脉看病。
看向他,孟揽月也知道他是谁了,这就是杜先生的师弟。
走过去,正好祁先生也诊脉完毕,“最近天气又暖了些,你的衣服应该适量增减,穿的太多也会风寒。这药,吃一服就会痊愈。”说着话,祁先生的方子也写完了,那字龙飞凤舞,煞是好看。
老人家拿了药方便走向药柜,这边祁先生看向孟揽月,视线在她脸上过多停留,随后道:“看姑娘身体很好,不像生病的模样,是有什么事找我么?”
点点头,孟揽月坐在椅子上,刚欲说话,祁先生就看见了走过来的白无夜。
站起身,祁先生又看了看孟揽月,似乎知道她是谁了。
“草民见过五王爷。这位,想必就是师兄的高徒了,师兄来信时说过。”认出了是谁,祁先生也难掩高兴,杜先生在信中可是没少夸赞。
“嗯,师叔。”点点头,看祁先生的样子还不知道杜先生已经去世了。
白无夜看了一眼孟揽月,随后便走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依旧如同在草流城的杏林谷,他只是享清闲的。
相对而坐,正好此时没有患者,孟揽月便将杜先生去世的事情告诉了祁先生。
听闻此事,祁先生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坐在那儿缓了好半晌。
“我能在这柯城站住脚,多亏了师兄。当年投奔师兄而来,他没说过半句不理解,甚至都没问过我缘由。唉!”祁先生长声感叹,声音也有些变调了。
孟揽月也不知说些什么,看着祁先生,又不禁想起杜先生的模样来。
又有患者走进了药房,孟揽月看过去,随后站起身,“祁先生你歇息吧,我来。杜先生那时还说带我来这里坐诊,现在他来不了了,我会代替他的。”说着,她便走了过去。
祁先生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似乎根本就没想过这么快就会天人永隔。
患者渐渐多了,孟揽月便直接坐诊了,祁先生去了后屋,不知他在做什么。但孟揽月猜想,他应该还在伤心吧。
对于新来的坐诊大夫,常来这里看病买药的人倒是好奇不已,只不过她旁边还站着两个冷冰冰载满杀气的人,想和这位女大夫说些什么,也说不出来。
晌午过后,患者少了,孟揽月也终于得了空闲。小学徒把做好的饭菜端出来,直接送到白无夜旁边的桌子上。
清洗了一下手,孟揽月又看了看后屋,帘子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见祁先生。
“祁先生会不会伤心过度?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告诉他了。”走到白无夜对面坐下,孟揽月一边小声道。
“哭了一阵子,现在已经平静了。”白无夜面无表情,回答道。
“这都能听到?还真是顺风耳。感情真的很深啊,我应该再委婉一些的。”晃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孟揽月叹道。
“早晚都会知道。吃饭吧,肩膀还受得了么?”看着她,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甚至看起来有些让人无端的心惊。
“还成。不过,五哥,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做?如果有事的话,那就去做吧。在这儿板着脸,患者本来就难受,看见你更难受。”拿起筷子,她一边道。
“看来昨晚睡得不错。”没动筷,白无夜看着她,淡淡道。
他说话东一句西一句的,让人听不懂。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不是又要骂人?
“吃饭吧。”没解释。
他这样说话,倒是不像准备憋坏骂人,“昨晚发生什么了?”这是唯一的可能性了,在她睡着之后。
“嗯。”微微颌首,的确是发生了什么。
刚要询问,就又有人走进了药房。放下筷子,孟揽月快步走了过去。
不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白无夜那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小事儿。可是她真的一点都没听到,大概是真的太累了,所以睡得太沉。
本想再详细的询问询问,不过患者一个接一个的来,一时之间忙碌不已。
时近傍晚,祁先生终于从后屋走了出来,他脸色还好,只是眼睛却是红的。
看见他的眼睛,孟揽月也不禁暗暗叹气,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又有人进了药房,孟揽月看过去,不由得挑眉,这是什么打扮?
来人穿着蓝色的长衫,料子极好,脚上踏着锦靴,上头还镶嵌着两块翠玉。
再往上看,却戴着一顶帷帽,落下来的灰色纱帘遮住了整张脸。
这幅打扮,孟揽月听胡桑说过,绿林大盗都是这打扮,故意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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