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校长当时欲言又止,想必是了解某些内情。既然从常轩那里套不出什么线索,只好另辟新路。
阚侃在小区旁边的水果店里买了个果篮,拎着来到小区门口。他跟保安打听一位经常牵着导盲犬进出的老妇人住在哪栋楼,自称是她以前的学生,过节来看望老师。保安见他举止庄重,气度非凡,不像是什么坏人,便将他指引向1号楼。
阚侃清晰地记得,郑老师说她原本住在高层,在视力急剧退化以后,儿子担心她生活不便,就帮她把房换到了底层。至于具体门牌号,阚侃自然不知,所幸这种高档楼盘是一梯两户,他有半数概率能一次找对。
阚侃随着刷过门禁的业主步入楼内,在一层停住脚步,仔细观察这两户人家。左边这家贴着红底烫金的喜庆春联,过道靠门处摆着低矮的鞋柜,上边还插了一只玲珑小巧的灯笼。再看右侧这户,枣红色的欧式雕花木门前干净利落,只铺着鞋垫。
阚侃拿定主意,转向右边轻轻敲门。屋内先是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声,估计是那只名为guitar的导盲犬在门边蹭着嗅气味。接着,里面传来熟悉的女中音:“是谁啊?”
阚侃平静地开口道:“郑老师,我是高菲的男朋友。抱歉没跟您提前预约,不知现在方便吗?”
室内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戛然停住,对方似乎在犹豫,几秒过后还是说了句:“你稍等下。”
“不急,您慢慢来。”
房门拉开一道缝隙,阚侃首先瞧见guitar探出乌黑的鼻头,圆圆的大眼会意地望着他。他低头向导盲犬微笑道:“嗨,我们又见面了。”随后,房门慢慢被整个拉开,身着家居便服的郑明理出现在他面前。
“郑老师,过年好!冒昧打扰还请见谅,我今天特地来看望您,顺便有事请教。”阚侃将果篮放在玄关的地板上,guitar凑过去谨慎地闻了闻,又仰起头稍微摆了两下尾巴。
郑明理请他落座以后,就按平日的习惯开始摸索桌上的茶具,阚侃赶忙婉辞道:“您不必麻烦,我稍待一会儿就走。”
郑老师扶着桌边慢慢坐下,“谢谢你今天来看我。”她略顿了顿,“高菲没有一起来,而你又能专程找到这里,看来你要跟我谈的事关高菲,而且对你很重要,我说得没错吧?”
阚侃歉然点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郑明理的唇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仿佛是在等待他正式提问。
阚侃想了想,才心平气和地说:“老师,请您不要误会。我有意避开高菲也是为她着想,因为这件事要直截了当地讲出来,对一个女孩来说是极其尴尬的,甚至无异于当面羞辱。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所以……”
“那你又何必苦苦追问?”郑明理脱口打断他,旋即为失礼而略为发窘,便又抿唇缄默了。
阚侃泰然微笑道:“没关系,我能理解您的苦衷。您始终避而不谈的,就是当年不利于她的流言吧?”
郑明理几近全盲的双眸稍稍睁大了些,“你知道?”
“在初次见到您以前,我也是刚刚听说。”阚侃直言不讳,“但是我相信高菲,因为她绝非轻浮随意的女孩。”
郑明理曾教书多年,阅人无数,如今眼盲心却亮,从对方的言谈行止,大抵可分辨出是真情流露抑或虚与委蛇。她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随即叹息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想知道什么呢?”
阚侃向前倾身道:“是谁在恶意中伤高菲,您知道吗?”
☆、新乱
老校长郑明理稍扬起脸来,似乎是在回忆旧事,随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造谣者是谁。然而,这世上有许多事情,你知道了能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如果你与高菲真心相爱,那就一起向前看好了,何必让令人不快的过往羁绊你们未来的幸福呢?”
阚侃也曾考虑要就此罢手,思前想后却又欲罢不能。女友高菲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迫使他不得不追寻答案,背后黑手的造谣诽谤也让他难以安心坐享幸福,何况高菲在入职jt与常轼重逢以后,又屡次遭人陷害,这一切难道真的无关过往吗?
也许,未来正如老校长预料的那样,势必将为往昔所羁绊,可那毕竟是他心爱之人的过去,高菲的点滴过去造就了如今的她,因此那也成为他虽然不曾亲历,却又无法轻易埋葬或是舍弃的过去。换言之,他可以不介意,却不能不在乎。
想到此处,阚侃十分恳切地说:“老师,请您原谅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此事我必须追问到底,这既是对高菲负责,也是对我们俩的关系负责。能否请您帮我们回忆一下,当年的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郑明理闭上眼睛,只是为了让心平静下来。导盲犬guitar似乎也察觉到主人有些紧张,于是赶来卧在她脚边,满脸随时待命的认真模样。
老校长徐徐开了口:“高考前夕,那时学校已经放假了。我突然接到她班主任老师的电话,说有人看到高菲和……”
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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