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成好奇地扬了扬眉。
高菲无法坦白直言,表明阚侃对她私自看望前男友毫不知情,于是快步走出房门,半掩着话筒接起来。
阚侃按捺住满腹的焦躁,故作语调闲适道:“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呀?”
高菲低声回答:“不好意思,刚才路上有点事,耽误了一会儿,马上就回。”
“那好,”彼端仿佛轻吁了一口气,“对了,你在哪里?天黑路不好走,我开车去接你吧。”
身后的病房门忽而洞开,惊得高菲蓦然转身,一边惶急地退开半步,一边将食指立在唇前,示意廖康成静音。
康成遥指着坐在过道长椅上低头看手机的任秘书,以口型对她一字一顿地暗语:“让——他——送——你。”
高菲于慌乱中愣了一下,这才搞清楚他在说什么,只听耳畔传来有些急促的呼唤:“喂?你还在听吗?”
高菲连忙应道:“在!那个,你不用接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我……我要去赶车了啊。”随即以迅雷之速挂断电话,生怕廖康成惹出是非,成心要她难堪。
廖康成倚着门框,缓缓摇了摇头,“你这么急着挂断电话,是因为不信任我?”
高菲想起分手的往事,仰起脸来回敬他一句:“当初你又可曾信任过我?”
康成眨了眨眼,低低地说道:“现在想想,也许是我错了。”
高菲再次怔住:廖康成唯一露出的左眼中不期然地闪着歉疚与自责,平日一向高傲的廖总语气中难得地透着真挚和诚恳。
“当年,你究竟为什么不相信我?”高菲的声音不禁发颤。
廖康成无奈地笑笑,耸了耸瘦削的肩膀。
“我接到一通神秘电话,那人自称老x,说了很多中伤你的话……再加上你不肯和我……”他神色隐晦地顿了顿,“因此我才会起疑的。”
“老x?!”高菲惊诧地重复了一遍,“那人是男是女?”
廖康成凝神回忆道:“对方使用了变声器,听不出来。”
高菲顿觉天旋地转,不禁瞪大双眸,“所以你宁可相信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相信我,是不是?”
康成听出她的语气颇为受伤,心中虽然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只想谢谢你。你知道么,自从住院以来,看望我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已经把好话说尽,我感觉自己大概真要瞎了似的,心里总会不自觉地紧张,火气也更旺盛,”他转眸凝视着高菲,“你是唯一不把我当病号看待的人,唯一敢于顶撞我的人,也是唯一被我送到门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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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廖康成以后,高菲疾步向外走去。由于心绪烦乱不宁,她走出一段路才惊讶地发觉,在偌大的医院中已走错方向,误打误撞地来到产科附近。她拍了下脑门,正要转身另觅出路,却发现远处有个熟悉的背影。
为避免意想不到的尴尬,高菲自然而然地收住脚步,闪身躲在一个转角处。她仔细一望,惊骇得屏住了呼吸。天呐,那不是徐晨星吗?只见晨星俏丽的背影倚在护士站前,正和一位值班护士讲话,手中捏着一张类似b超单的纸页。
随着纸页的边缘一晃一晃的,高菲感觉自己的心也一上一下的,终于明白为何“忐忑”二字是那种写法了。她暗自琢磨着:不,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徐晨星也可能是来帮别人问诊的。
高菲离得比较远,实在听不真切,既羞于靠近,亦无法靠近。徐晨星边说边点头,接着将纸页小心折好,收进了挎包,眼看即将转身离开。高菲急忙扭头避到洗手间里,直待对方的脚步声远去才出来。
高菲迟疑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走向护士台。
“您好!我有个朋友住在这里,但我忘记是哪个病房了,可不可以请您帮忙查下?”
值班护士抬眼微笑,“请问您要找哪位?”
“徐晨星,徐女士。”
护士低头核对完住院人员的信息,偏头疑惑道:“好像没有您说的这个人啊。噢,对了!刚才有一位来咨询的女士,好像是姓徐,名字我没注意。”
高菲奇道:“哎?这么巧,那大概是我搞错了。你们这里也可以拿b超单替别人咨询问诊吗,比如刚才那位女士?”
护士微微皱眉,“最好还是本人来吧,刚才那位也是她本人咨询的。”
高菲点头致谢后,迈着疲惫的脚步,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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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寒风凛冽的街头,高菲心中久久难以平静。徐晨星竟然怀孕了!这还真是头号新闻呢。应该就是她和秦沐平的孩子吧?两人既已修成正果,有了爱情结晶,看来我当初或许是多虑了。也不知他们今后有什么打算……会很快结婚吗?
想到婚姻,高菲的心底忽而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复又记起阚侃在机器人八音盒店里送她的那枚铂金戒指,想起戒环内镌刻的gg和kk字样。阚侃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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