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显着皇宫的宁静。
洗漱更衣过后,阿福端来了早膳,对温禅道, “殿下,圣上特地下了令, 不准奴才跟着伺候,奴才都放进了书袋,殿下若还有其他需要,奴才现在就去准备。”
一听不能带阿福, 温禅的尚是惺忪的眉毛微微皱起,随后又松开一些,“你找个食盒,装些糕点我带着去。”
阿福听令, 把糕点装好放进书袋中,找出了温禅要穿的大氅,又催了两边,温禅才不紧不慢的出殿。
门口的马车早就候着,温禅上了马车接过书袋后,对阿福道,“你在殿中闲着无事就多教话话说几句,之前学的它是一句都不会说了。”
话话就是梁宴北送来的那只鹦鹉,温禅走的这五个月,殿里的下人尽心尽力的照顾,昨日回来一看发现肥了几圈,越发懒了,温禅逗了好一会儿它都没叫。
“奴才领命。”阿福低首行礼。
温禅点点头,降了帘子,“走吧。”
一路出了皇宫,街道已有了来往的行人,不少店铺开门,迎接着晨曦的寒冷。
温禅把手缩进大氅内,缩着脖子在马车摇晃中迷糊睡去,不过没睡多长时间,就又被叫醒了。
宁兴书院虽不是在繁华街道中心,但也不在偏远之地,马车行过几条街,明目张胆的行驶到书院大门前。
来上早课的人不少,但是大家都知道一个规矩:不能把马车行到书院门口。
这是书院的夫子特地强调的事情,因为怕拥堵,然而初来乍到的温禅却不知,每日都来得极早的文学夫子正巧看见了这辆嚣张的马车。
被叫醒后,他拿起放在一边的书袋,下意识背到身上,背上之后又觉得有些傻,想拿下来拎在手中,可又觉得那样更傻,于是还是背着从马车上下来。
帘子一撩开就是书院的大门,他下来的时候发现一旁站着几个人似乎在议论他。
站定后马车离开,温禅背着鼓囊囊的书袋,整了整衣袍,俨然一个乖巧的学生,抬头打量宁兴书院。
书院是皇帝拨款建的,他还亲自来看过,单是一座大门就修得气派非常,上方挂着皇帝御笔的四个大字,无不体现权贵。
宁兴书院虽然不许寒门子弟和女子入学,但也在京城鼎盛十数年,直到后来钟家造反,把书院砸了个稀烂,宁兴书院的名望才到了头。
温禅收了收思绪,正要踏入大门,却被人叫住。
“前面那个穿木黄色衣裳的学生,你先别走。”
温禅听了低头看一眼,真巧,他穿的就是木黄色。
一回头,就见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多的男子走来,下巴上有一撮泛白的小胡子,手里卷着书,一身青白衣袍。
他几步走到温禅面前,“这位小公子,书院早已强调过不需乘马车至书院门前,你为何要违反?”
温禅一愣,“我不知道。”
“你看看,书院中的哪一个人缺那一辆马车?谁人不是停在桥那边?就连夫子我也是徒步而来,你为何要做特殊之人?在书院中,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王权贵族,来了这里,就是学生,就要跟大家一样,就是那皇子来,也是如此。”
小胡子夫子说话很慢,既认真又古板。
一串话下来,温禅已经听出自己错在何处,认错态度相当积极,“夫子,是学生的不是,学生下次定不会再犯。”
“恩……古人云——”夫子见他这样乖巧,打算再说两句把事情揭过去,却突然被旁的声音打断。
“九殿下!”那一嗓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正好足够门前的人听个清楚。
温禅疑惑的转头,见来的人竟是谢昭雪和一个面生的少年,讶异道,“谢公子?”
后知后觉的,他才发现,喊他的人并不是谢昭雪,而是谢昭雪身边的少年。
少年相貌平平,皮肤略黑,身着蓝缎锦衣,走来几步对夫子作上一揖,然后十分熟络的对温禅道,“九殿下,前两日听闻你会来书院的传言,想不到你竟真的来了。”
夫子听闻,脸色微变。
温禅微愣,在自己脑中怎么也找不到与面前这张脸相应的身份或名字。
少年见他没反应,忙挤眉弄眼,那张相貌普通的脸更丑三分。
“听闻宁兴书院聚天下栋梁之才,我特地向父皇请命来此处修习。”温禅不动声色的回答。
这时夫子才彻底信了温禅的身份,毕竟没人会在皇城冒充皇子,神色一慌,当即跪下,“草民有眼不识九殿下,方才大不敬之为,还望殿下切莫怪罪。”
他读书数十载,落榜数十次,好不容易才谋得了宁兴书院的夫子一职,可千万别因为九殿下的一句话被革职才好。
温禅忙去扶,“夫子方才没做错,我既来了书院,就是学生,夫子责备我虚心听之,何来怪罪之说?”
“夫子,殿下一向遵规守礼,宽宏大度,自不会在意那些。”谢昭雪也道。
温禅和少年一起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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