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驶入了雨中,留下一个少女,留下一个已经过时的故事。
少女站在云高传达室外的遮阳棚下,并没有走进校门。
她知道司机大叔送她来这里是让她回学校,她还知道校门口的简易棚是为了给那些下雨天来不及避雨的路人准备的。
但她显然辜负了这份好意。——等到司机大叔的出租车远去,她便走出了棚子的庇护。
滂沱的大雨倒泄而下,一瞬间便打湿了少女的衣裙,波西米亚长裙紧贴在腿上,那么粘稠。
清凉了些。少女心里想着。
那个粗犷的络腮胡大叔走了,现在,又没人管她了。
一直都是这样。
少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二十年人生,一直都是这样,没有人管。
有的人不敢管,有的人不配管。终于有人管她了,却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未曾来得及倾诉衷肠,甚至,未曾道一声离别,只留下一个半旧的校徽。
只有云言,从小到大一直管着她。
可现在云言也不见了,她环顾着四周,有时候没人,有时候几个路人匆匆跑过。——全世界都在匆匆忙忙,却似乎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死云言破云言!”
少女的长发已经完全湿透,垂下的黑发遮住了白皙的脸,看着有些颓废。
“让让。”萧易文右手提着一束玫瑰,直挺挺地走来。
少女转头,透过黑发间的缝隙,看到这只一脸生无可恋的兔子,没有撑伞,觉得有趣。
萧易文抬头,眯着被雨水打湿的眼睛,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没有撑伞,觉得有趣。
少男少女在校园门口的广场上久久对视,却看不到彼此的眼睛,打湿了的天蓝色波西米亚长裙在风中未能舞动,只被吹得猎猎作响。恬静而美丽。
这一刻,瞬间凝聚永恒。
这一刻,传奇揭开序幕。
………………
………………
传奇的开始未必轰轰烈烈,这场让未来翻天覆地的盛大相逢,也是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而已。
现在的大人物们,如地中海地带的主事人,正在戴安斯本部的小楼内,为自己的一些计划或坚持,劳命奔波。
地中海的阳光很和煦,灿烂的金色丝线交织在阁楼的窗玻璃上,折射出大片的彩晕。也有几缕侥幸钻进了半开的窗户,却又被紫色的帘子滤去大半,最后,只剩了指尖粗细的一束阳光射入昏暗的书房。
威尔?斯沃特校长惬意地靠在椅背上,端着一杯浅浅的红酒,苍老而有力的大手一尘不染,正饶有兴趣地用手中的酒杯挡住唯一的一束阳光,静静看着杯中红酒被阳光渗透,分离出复杂的七彩……
“那束光,还被挡着,看不清啊。”威尔校长感叹着。
书房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一桌一椅一书架以及……一酒柜。墙上是淡紫色的紫罗兰壁纸,酒柜书架的边角上还坠着几盆吊兰,简约素雅,纵是其间弥漫的酒气也掩盖不住浓郁的书香。
只是,威尔校长面前的书桌上,却是突兀地倒扣着一副扑克牌,是一副崭新的扑克,昏暗之中还可以看到牌面上闪亮的油光。
一身黑白色调礼服,戴着玫红色领结的老男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书房,就像一颗炸弹爆炸一样,完全打碎了书房的静谧。他执着一根手杖,并非是因为腿脚不便,那手柄处的紫罗兰徽印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
“威尔,埋骨之地有了新的进展,我们戴安斯派出的三位大师不久前已经进入地宫,并且传回了地宫内的影像……天呢!太震撼了!你一定猜不到,他们居然触发了一个符文法阵!……万丈高楼平地起啊!我预感,混血种的学术界要变天了……”
“嗯。”威尔淡淡的回了一句,连看一眼都欠奉。敢闯他书房的人,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校董事长罗伦?斯托克。
“战争就快开始了,我们的心情更应该沉重一些。”威尔校长依旧出神地研究他手中的高脚杯,自言自语,“你是来暗示我这个校长,校董会对学院的控制力。”
罗伦随性地在威尔对面坐下,耸了耸肩,笑问:“算是吧,你有意见吗?”
“没有,政治与我不相干。”威尔的老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不过老伙计,我是很认真地告诉你,符文科技的面世对混血种的影响绝对是无可估量的。”罗伦收敛了脸上的揶揄,神色严肃。
威尔校长依然提不起什么兴趣,反问:“那么,在这时代的逆流之中,您,又能做些什么呢?”
“可以做很多……当然,在学术界方面,什么也做不了。”
“那就消停点,不该我们管的事不要瞎操心。”威尔校长言语间丝毫没有罗伦的忧虑,“符文科学的面世,那是科学家的事情,与政治家和军人无关。”
“你对自己的定位居然会是个军人啊?——校长先生。”
罗伦在‘校长’二字上加了重音,“你是明面上的领袖,你的责任是领导我们戴安斯优秀的学员们守护人类社会,屠杀灾兽。……而我,只是为你提供一切外物支持的有钱人。”
“说得明白些就是,你为我招募军队,我带着你的军队打仗。”威尔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接下来,我们来说说正事吧。”
“正事?”罗伦一愣。
“你把我的正事忘了?!”威尔校长终于动容了,一脸震惊,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老板,校董事长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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