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了。
她看着孟觉明挨个与大家拥抱,脸上是与她记忆中相差无几的笑容。他保养的很好嘛,好像这些年一点都没有变老。
轮到舒格,孟觉明没有拥抱。他将怀里的鲜花送到舒格的手上,声音与目光一样温柔,他说:“小师妹,好久不见。”
舒格低头一看,这是一束白色的洋桔梗。
02
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语,舒沛文沉浸在与学生们的团圆氛围里,将女儿的终身大事彻底抛在了脑后。
老同学聚会,绝大多数时间用于回忆校园岁月。因舒格在场,他们的回忆便带上她。
这帮学生升入高一时,舒格念初二,有时候舒沛文会把她带去自己的办公室里写作业,偶尔还会请孟觉明这种成绩好的学生给她讲初中习题。在这些学生看来,舒格是小妹妹,长得小巧可人,性格又活泼,他们都愿意带着她玩。
舒格替舒沛文去教室里布置过物理作业,也去看过他们班参加校运动会,她喝过体委为运动员们准备的葡萄糖,吃过方晴岚和姜芮抽屉里的小零食,旁听过女生们对孟觉明和严子昂的八卦……
后来舒格考入附中,第一次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这些高三的学长学姐纷纷跑到教学楼大厅的展示橱窗里找她的名字。附中有一个传统,每次大考,年轻前一百名的学生名字,会被校长亲自用毛笔写在红纸上,张贴在展示橱窗里以示鼓励。年级前十名还会被贴上照片,照片下会写上他们的学习方法。
舒格那一回考了年级第103名,生生错过上榜的机会。
“亏你们还记得这档子事,那已经是她最好的成绩了,之后都是下坡路。”舒沛文摇摇头道。
舒格的身高和智商都遗传了前妻,这一点舒沛文始终耿耿于怀。他时常想,如果舒格当初留在自己身边读书,以她的成绩,虽考不了名校,但努努力考个一流大学也不是没可能。他又在心里埋怨前妻了。
“谁让我笨,不是学习的料,没给舒老师争光。”舒格嘴里含着一颗车厘子,来不及咬,说话时鼓在脸颊上,像只海狸。
“你其实挺聪明的。”孟觉明脱掉身上的黑色羽绒服,里面是一件烟灰色的羊毛衫,领口露出白衬衣的衣领,他看着舒格,眼睛里涌上笑意,“只是贪玩了一点。”
舒格发现他的身材要比少年时期精壮一些,灰色深沉,一下子显得成熟。这话孟觉明在很多年前就对她说过,她咬着嘴里的果肉,虚意冲孟觉明笑了一下。
贪玩?初二到高一的那三年,是舒格学习生涯中最努力的三年。考上附中对她来说已是奇迹,为那个年级第103名她又付出了多少努力,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没有出现在前一百,她有多失望,也没有人知道。
有些人注定成为不了金字塔尖上的人,舒格在那时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可她向往过金字塔,渴望与上面的人并肩而立,因此曾拼了命地努力过,她没有遗憾。
“小师妹,那我们这些人中,你对谁印象最深啊?”方晴岚见舒格兴致缺缺,即刻换了个话题。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觉明。”这话是舒沛文说的。
这几个学生当中,舒格的确与孟觉明最为熟识。孟觉明不仅多次给舒格讲过题,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每个周六都会来家里找舒沛文准备物理竞赛,常常在舒家一待就是一整天。
那些周六,除了准备竞赛,孟觉明会抽几个小时为舒格补习英语,剩下的时间,他会带舒格看部电影,当作是学习之外的放松。碟片都是孟觉明自己带来的,看得最多的是日本纯爱电影,单是岩井俊二的《情书》,他们俩至少一起看过三遍以上,以至于舒格很多年的审美标准都是少年藤井树那样的。
十三、四岁的年纪,身边若是有一个出类拔萃又比你大的同伴,他一定会成为你的某种标杆。舒格世界观的形成与诸多兴趣爱好的养成,有很多都是受孟觉明的影响。
那时候的孟觉明非常喜欢日本女歌手滨崎步,后来《ll》便成了舒格最喜欢的一首歌。舒格曾疑惑过,姜芮是个清秀内敛的姑娘,按照孟觉明当时的审美标准,应该不会是姜芮才对。后来她懂了,审美标准这个东西,在遇到喜欢的人之后,可以全部被推翻。
“觉明那时候老是带着舒格玩儿,我记得舒格会骑自行车都是觉明教的。”舒沛文又说道,“俩人处得跟亲兄妹似的。”
舒格与孟觉明在“亲兄妹”时对视一眼,孟觉明嘴角扬起弧度,舒格却笑不出来。舒格无语地看了舒沛文一眼,他这会儿话也太多了,压根忘了今天聚会的主题。
严子昂竟又接茬,他想起来一件事,拍了拍孟觉明的大腿,“觉明,我记得我们高二那会儿,小师妹骨折过一次,这事跟你有关系吧。”
舒格伸长胳膊去拿果盘里的车厘子,被两束洋桔梗挡着,严子昂这话一出,她手里的车厘子掉在了洁白的花朵上,点缀出一抹嫣红。
“我带她出去骑自行车时摔的。”孟觉明将整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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