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谢隐能够躲开她一击并非偶然,几个回合下来枯月的蛛丝竟无法挨到他分毫,他只是躲闪却不进攻,甚至还能再枯月连续不断的进攻中抽空将白猫放回地面。
枯月心下一凛,知晓这个蓬莱弟子修为在她之上,纠缠下去也是徒然白费功夫,当即心思一动,转手再次向地上的白猫攻去。
谢隐本就不想与她过多纠缠,此时看透她心中所想,抛出玉骨扇挡在白猫面前,枯月得逞地扬起嘴角,目标一转,蛛丝将玉骨扇牢牢缠住,在略一收紧五指,玉骨扇稳稳落入她的手中。
谢隐失了武器,并未露出急躁之色,只是静静站在远处,温润寒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四周皆是被月光染成的昏白,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抹嫣红猎猎而立,肆意张扬,又异常鲜活。
枯月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之色,一双眸子微微弯下,朱唇一抿,颠倒众生。
对方没有过来夺回扇子的意思,枯月便不慌不忙,纤长的五指缓缓展开扇面,一幅梨花春雨跃然其上,枯月觉得这画看起来太过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
角落有小小的黑色印章,稍一细看便可辨认出是一个人的名字,呢喃出声。
“谢远洲?”
这位名字倒是已经在她耳朵边晃了好几次,不就是下午被她折了枝的丑树的主人么?
……哦对了,还有那只被她拔了尾羽的青鸟。
啧,果然是冤家路窄。
枯月以扇掩唇轻笑,娇声问他:“远洲,是你的名还是字?”
那只再次受到惊吓的白猫站都快站不稳了,喵喵惨叫着跳到谢隐脚下拱来拱去,似乎想让谢隐抱它。
谢隐没有抱它,也没有回答枯月的话,那副冷漠无欲无求的模样看得枯月心火乍起,嘴角弯起更加妖娆的弧度,右手两指发力,只听“啪”的一声,扇子其中一根玉骨被拦腰折断。
“啧,这扇子好生脆弱,怎么就断了?”
枯月眨眨眼,语气无辜,一张小脸上带着满满的恶意。
谢隐仍旧是一言不发,有碎发落在清逸的眉间,似乎隐隐浮现出些许恼怒的神色,枯月要的就是这个,他越是生气,她便越开心。
灵活的五指如翻飞的白色蝴蝶一般在扇面上来回抚动,眨眼间“啪啪”几个清脆的声响,扇骨又被折断了好几根。
将残破不堪的扇子来回翻看了几回,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她向来记仇,睚眦必报,谢隐弄断了她的蛛丝,照她的账来算,本该是死路一条,可惜她技不如人打不过他,只好委屈一回自己退而求其次也弄断他的武器,至于剩余的账……既然大家都是蓬莱弟子,机会多的是。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将谢隐落在眉间的一缕碎发拂开,依旧是清风朗月的模样,并不见有丝毫怒气。
真能装啊。
枯月还想着能看见他暴跳如雷的模样,他这般做派让她忽然失了兴致,一扬手,扇子被抛过去,谢隐抬手稳稳接住,淡然放回袖中。
“蓬莱境内,禁止杀生。”
又是这句,怎么说来说去都是这句,枯月听得心烦,不耐道:“那猫不是没死么?”
谢隐冷冷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丝丝寒气:“今日若是换做别人,怕是已经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枯月撩开胸前的长发,满不在乎:“何必做什么假设,你不也一样没死么?”
说罢,迎着猎猎寒风足尖一点从屋顶飞身下去,踏着懒洋洋的步伐回到灯火通明的小院,背后长发滑落几乎延伸到脚踝,随着她的走动摇摆如蛇身,整个人看起来宛若趁夜出没妄图迷惑人心的女妖,危险,又诱人至极。
谢隐目送枯月走进房中,房门一关,将所有的烛火并着一方潋滟都掩在其中。
白猫见谢隐不理它,叫声都变得无精打采,谢隐也只是垂眸看了它一眼,继而踏着一地月光,提步回房。
——
时叶猜得分毫不差,第二天辰时,所有人都已经准时到了祝云山顶,独独不见那个红色的身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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