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惊讶的是,北棠冽下旨将这婴孩过继到了锦瑟的名下,还封了安宁公主的名号,取名淑雅。
这样说来,这女婴竟是生生的成了锦瑟的养女,非得养在她的宫殿里了。
加上昊天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这青鸾殿竟是一下就变得热闹了起来,而北棠冽对于那夜的事情也一口未提,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每个月都会定时到锦瑟的宫里来探望,保持着帝后表面上的和谐生活。
偶尔撞上昊天时,也会考考他的功课,昊天以前很是惧怕这个父皇,可是那一夜后,他对待北棠冽的态度竟是大方了许多。因此北棠冽还给昊天指派了好几名太傅,教他习文练武多方教导。
好像伴随着这春日的到来,一切都变得柔和了一般,锦瑟看着摇篮吃吃饱了以后满足的睡过去的安宁公主,不由得笑了起来。
安宁公主的脾性异常的乖巧可爱,明明那么小的孩子,却是一声都未哭过,如今已经快两个月了,这孩子越发的长得白净可爱,一双圆溜溜的乌黑大眼睛,总是闪着笑嘻嘻的光芒,不论见了谁,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咿咿呀呀的哼着,仿佛很开心的在和人说话一般。
这宫里,不论是锦瑟还是下人们,每天对着这样一个笑嘻嘻的可爱宝贝,都心疼得不得了,连昊天都总是依依不舍的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逗安宁笑一般。
“娘娘,皇上来了!”门外的小宫女小声的禀报,锦瑟轻轻的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安宁,才站起身来。
安宁也许实在是太逗人喜爱,北棠冽近日里来的次数也多了,虽然表面上他和以前是一样的,总是面无表情,冰冷又威严的压迫着四周的一切,但是只有面对安宁时,他浑身的戾气仿佛都会稍微的收敛一些,有时也会勾着唇角微微一笑,总能从眼里看出几分柔和来。
所以对于北棠冽总是来青鸾殿,锦瑟也从没有多过一句嘴。
“睡了?”北棠冽刚踏进门来,身上还有几分凛冽的冷气,上好的缎衣如同水一般的柔和,金龙刺绣在上,好像龙翔于天一般的尊贵华丽。
锦瑟点了点头,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摇篮里的安宁,她吮吸着自己肉乎乎的小指头,满足的睡着。
北棠冽放轻了脚步走近了摇篮,站在一边看着安宁睡梦中‘啪嗒啪嗒’的吸了吸手指,嘴边便掉出一丝透明的口水来,在那粉色柔嫩的唇上,散发着几分柔和的光。
连睡梦中,安宁的模样都是十分的满足的,眼睛微微的闭在一起,黑黑的睫毛柔软的覆盖下来,那种弧度好像都是微微的笑着的。
若是她能一直这般开心便好了。
北棠冽捏了捏手……轻轻一叹,便转身离开,错过锦瑟时,冷声道:“出来说话。”
锦瑟低头,顺着他的脚步往外走去,毕竟这时候都是安宁的午睡时间,北棠冽这时候来分明也不是来看望安宁的,是有话和她说吧。
两个人走到正殿,北棠冽往正位上一座,立即有宫女恭敬的送上了茶水,他连看一眼都没有,便开口道:“过不了几日,便是西越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了。”
锦瑟知道,西越地广草肥,马儿最是强壮出名,基本上如今的好马名驹都是处于西越,西越的好马,可一日千里,实在是千金易得,一马难求。
同理,西越的骑兵最是强大,但是西越偏居一方,也很少参与到战事之中,因为其地貌特别,其余的国家也不敢擅自滋扰,不仅如此……哪怕是北境,或者是南陵那样强大的国家,都需要保持与西越良好的关系,从中获得战马的交易。
西越的战马可谓是名动四方,为了得到这战马的交易权,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是绞尽脑汁。
而西越每一年有一次赛马大会,是为西越最传统也是最盛大的日子,其中宝马良驹自不用说,各国的达官贵人,甚至很多皇亲国戚都会前去参与。
而为了得到战马的交易权,各国的国君甚至是帝王,都不惜千山万水跋涉而去。
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北棠冽见锦瑟低头不语,似在思索,便直言道:“前几年,因为有轩阳王在南陵的关系,这战马交易权一直以来是北境与南陵同分一杯羹,而自从慕容修云登基以来,便垄断了这战马交易权,今年……可不能再让他独占鳌头了!”
“皇上的意思是……”锦瑟的眼神微微一闪,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
北棠冽也不打算隐瞒,他正是来告知此事的,“今年朕打算亲自前往!”
锦瑟微微抬头看了北棠冽一眼,虽说这决定有些仓促,但是也不过份,毕竟这是大事,许多国家的皇帝都会选择亲自前往以表诚意,想必慕容修云那样心思缜密的人,定也是亲自前往的。
“那赛马大会再是几个月便到了,皇上若是要亲自前去,可要早做打算……这来回足足四五个月的路程,不容有失。”锦瑟说的自然是实话,毕竟是帝王亲自前去,安全方面就一定得周全。
北棠冽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如炬的看着锦瑟,嘴角划过一丝笑容,“朕不仅要亲自前去,朕还打算带你一同前往。”
“我?”锦瑟一惊,有些疑惑的看着北棠冽。
北棠冽无所谓的冷冷一笑,看着锦瑟,似乎有些讥讽,“身为皇后,如今正是你该出一份力的时候了。”
锦瑟曲膝行礼,低头道:“时候,臣妾自是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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