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娘,你有什么事要吩咐?”殷玉珩又折了回来,盯着她问道。
殷秀娥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她,等定下再说也不迟,免得她整日里瞎想,“没什么,你回去吧。叫玉妍别老顾着玩儿,让她多写几个字。”
“我这就回去。”对教训妹妹这事儿,她很热衷,当即离开回后院。不过游戏的人已散去,蔺玉妍不知去了何处。掀帘子进了书房,发现她正捧着一本书眉头紧锁。
☆、包庇
“怎么了?”殷玉珩猜想她在看她说的那一本。
蔺玉妍放下手里的书本缠上她的手臂, 愁眉苦脸地道:“原来投壶有这么多学问, 是我孤陋寡闻了。姐姐,你说我到时候输了怎么办?”
“万变不离其宗, 你只要把箭矢投进铜壶里就是。多练练臂力和准头,保证不会输得太难看。”殷玉珩劝解说,张芸熙年纪也不大, 不可能所有样式都会,且蔺玉妍擅射箭, 投壶这个游戏难不倒她。
“说复杂的是你, 说简单的还是你, 就没个准话?”蔺玉妍不满的抛开殷玉珩的手,迷糊的回到书案前,继续焦虑地捧着她的书。
“一式一式的学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在蔺玉妍面前,殷玉珩很有长姐风范。说着搬来铜壶和箭矢, 一支一支的往里投, 然后又加一个壶, 接连不停歇的投, 亦或是双矢齐发,亦或是穿耳而过。又叫蔺玉妍过来试试,鼓励她下回遇到张家二姑娘不要气馁。
陪她练了一阵,明月来请说大公子回来了,请她到前院书房说话。
“大哥找我。”殷玉珩放下箭矢,到书房后敲门问道。
“把门带上, 大哥有几句话要问你。”殷乘风冲她招招手。
殷玉珩依言关门,走进问道:“什么话大哥尽管问。”
殷乘风开门见山,道:“霍国公已查处年初绑架你的真凶,是武昌伯府的三小姐明淑珍。”
“原来她这么有本事,是我低估她的能耐了。”这位是她怀疑的对象,不过真查到她头上,还是有几分意外。
“明天我和娘会去镇国公府拜访,你到时一起去。”殷玉珩是受害者,其中细节需要核实,“你和明三姑娘,可有过节?”
怎会没有?殷玉珩笑了笑,女孩子之间可以因为许多事结仇结怨,何况她们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而且只能有一个存在,“在伯府,我们便有诸多嫌隙,刚去那会儿,她嫉妒武昌伯待我好,又因我处处压她一头心怀不满。更因前途和婚姻大事,她视我为绊脚石,可不要费尽心思除掉我?”
殷乘风被提醒过后也想明白了,根源还在明年采选上。明淑珍为少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使这招也不奇怪。想到西山猎场,今上对那姑娘迷恋的模样,心生无奈。绝对不能让她进宫,否则后患无穷。“绑走你的那两人你可还记得?”
“记得,前前后后的人我都画下来了。”殷玉珩点头。
这更好办许多,“你回去把画取来。”
一入夜,夜空升起一轮圆月,衬得左右星辰皆失光彩。京城万家灯火,或是吃肉喝酒,或是祭拜赏月,或是游戏玩乐。平南伯府中,举家上下坐一处欢度佳节,许久没有一起过中秋了,举杯畅饮,好不痛快自在。下午谢夫人回了话,说会挑九月的好日子正式上门提亲。思及这茬儿,殷秀娥又多喝了几杯。
殷玉珩这会儿已经饱了,举杯敬蔺非凡和殷秀娥后先离席。蔺玉妍也放下碗筷,跟她一块儿回后院。“今天过节,你怎么不高兴呢?”蔺玉妍不知她这股郁气从何而来。
“我哪有不高兴?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济宁侯府的回话她都听到了,不过那时她避开没进去而已。李霁就李霁吧,至少见过,多少了解一些,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拒绝不一定有更好的选择。
“真的?”蔺玉妍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不过还没遇到让她苦恼的人,对待婚姻大事,总觉得还是听父母安排的好。
“当然是真的,我们去放孔明灯。”殷玉珩不想再想终身大事,到左稍间书房拿了买回的灯盏。她自己在上面描了些花样,到时充满热气,飞上天一定很好看。
蔺玉妍提着灯,殷玉珩点火,下边的松脂燃烧使灯内热气充盈。“可以放手了。”殷玉珩提醒说。
橘黄色的光映着飞鸟的图案飞上天空,孤零零的一盏灯在夜色里煞是孤寂,蔺玉妍忙让再放一盏,“这回我来点火。”
十来个绘了各色图案的孔明灯悉数放飞,随着轻微的夜风飘向远方,和天上皓月相映成趣,很是好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对着夜空玉蟾,忍不住念上东坡那首名垂千古的词。
“什么人长久什么婵娟,和月亮有关系吗?”蔺玉妍赏着月,吩咐荷叶把月饼和果酒端来。
“这么著名的词都不知道,平日里还是多读几本书吧。”殷玉珩忍不住损道,又羡慕她的无知无觉。
这时京城各家都有孔明灯飞出,配上月亮的银辉,把整座城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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