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不能拖累程家,纵使父亲如何疼她宠她,但是也不及整个程家重要,她明白,也不会怨恨,这是她的命,她要义无反顾走下去,直至终老、死亡。
程晚如苦笑,欠一欠身,轻轻道:;女儿明白,不会再让父亲失望,此生必定……;她顿一顿,决绝道:;必定老死宫中。;皇宫就是她程晚如的坟墓,从她一脚踏进来开始,永远都无法逃脱得干净。
;皇上那边你放下心来。;程相一摆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若有所思道:;皇上也会是不想追究此事了,你回宫里面好好伺候皇上,宫外的事情以后也莫要理会,至于天祁教——;他盯着她,表情严肃,眼里带着浓浓的警告,;从此以后都不要再有任何关联,整个程家,不能再让帝王心存厌恶了。;
得了他的话,程晚如知父亲是原谅了她,便扶着椅子慢慢站起,犹豫着道:;只是女儿担心皇上……;
程相紧皱眉头,有些愧疚和心疼看着程晚如,过了半晌,叹道:;起来吧,你身子不好,不要跪久了。;
;父亲……女儿只是想要一个与其他女子一样的生活,女儿自知入宫之事是避无可避,可女儿每当想起宫外的自由,女儿便不能自已……;她的声音低低如夜晚荡在湖面之上的二胡,夹杂着些化不去的愁,道:;父亲尽管放心,今日父亲来找女儿,女儿定会随父亲回去。;
程相闻言一怔,沉思了会儿重重一叹,一改刚才严肃的表情,转变为父亲该有的慈爱,语气温和道:;晚如,为父知皇上对我们程家有些意见,你入宫以来又频频得宠,为父知道,这其中必定有皇上的刻意而为之,宫里面嫔妃之间勾心斗角,你又要伺候皇上,你很累,这些为父都知道,只是为了咱们程家,你便忍上一忍,若他日你能怀上一子半女,为父也有办法让皇上封你为后,到时候你就是一人之下的地位,无人再敢为难于你了。;
**是可怕的,就如程相一直以为自己是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但当更高一步的距离唾手可得,谁又可以保证,他不会再继续迈上一步想要获得更多呢?
程晚如顿时神情黯然下来,她跪得小心翼翼,暗暗运气了真气护住身子,怕那地板寒凉侵入身体对胎儿不好,她低低道:;爹,女儿厌倦了那里。;虽然不是直接原因,但她不想让父亲知道她怀有身孕的事情,因为她知,父亲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她登上凤位,更进一步的,她还不敢想。
程相脸色不见好转,冷哼一声,道:;你说,你为何要逃出宫?;得皇上的提醒之后,他便派了人去彻查天祁教的事情,虽然其中有些阻碍,但仍查处晚如早在多年前就被前任教主收为关门弟子。那天祁教虽然表面上看着不过是个江湖门派,行事作风偏激了点,是以被称为邪教,但程相多年的阅历告诉他,此教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庆幸的是晚如虽然此次冲动了点,但到不至于酿成什么大祸,看皇帝的意思也是不想将此事扩大,毕竟宫里逃出一个贵妃,让人知道并不妥当。
程晚如俯身三拜,轻声道:;爹,女儿嫁入皇宫就是天家的人了,从前天祁教的事情也与女儿毫无关系,爹……女儿不会陷咱们程家于不忠的。;
程相见程晚如一言不发,更是气上心来,一拍桌子怒道:;你可知天祁教是什么地方,你……你怎能如此糊涂入了天祁教!若不是皇上提醒!只怕、只怕程家被有心人从中挑拨,整个程家都会毁在你手里!;
程晚如闻言眯起眼,久久不语,父亲知道了此事了吗,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就连今日他来,都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是知道身边有人跟踪着的,只是知对方并无意伤她,她也没有立即出手,但没有想到,父亲的人也能寻到这里。
程相重重一咳,眼瞪得圆圆的,指着她道:;你如此愚蠢地跑了出来,叫人知道了,会如何想程家?还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也颤抖着,道:;天祁教,是怎么回事?;
程晚如猛地跪下,低声道:;爹请息怒,女儿自知有错,但不值爹气伤了自个儿。;
;啪——;程相一把挥开,顿时茶杯毫无预警地跌落在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清晰地回响在整个房间内,他怒道:;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爹?;
程晚如平静了下来,跟在程相身后进来,倒了两杯放凉的茶水,递到他面前,轻声道:;爹……;
;进去说。;此人正是程相,他铁青着脸走进去,跟随的人在门外候着。
她一眼见了正中的华衣老者,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看,许久,才道:;爹……;
门;吱呀;便开了,从里走出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衣着朴素如寻常人,却不是程晚如又是谁?
华衣老者皱了皱眉,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周围的人见了更是动都不敢动,只结结巴巴道:;小姐……相、相爷。;
;何事?;从里面响起一道清婉的声音,熟悉得很。
几人在一个雕花木门停下,华衣老者绷着一张脸负手站立不动,身边的人犹豫着看他,然后伸手敲门。
庭院很宽阔,假石堆山,鸟语花香,从庭院穿过长廊,再往后便是客人居住的地方,一时间众人也不禁讶异,这里哪还像是一家客栈,与一般大户人家的住宅相差无几,看来这里,并不似外面那样看得简单。
华衣长袍老者不语,身边的人摆手示意他闭嘴,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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