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年来,你过得很苦。但不管怎么样,也好歹将你养这么大了,她们就算再怎么不对,你也不该怪她们。”陈大彪对着陈昊轩说道。
“哈哈!”陈昊轩苦笑道,“怪她们?你错了。我曾经很讨厌这两人,但是我仔细一想,发现她们根本就没错。”陈大彪一听,面色一缓,欲待开口,却被打断。陈昊轩扬起手,指着他,冷冷地说道:“我的父亲啊!在这个家里,我最恨的人是你啊!”众人大惊,暗思虽然那母女两人却有不该,但这父亲自是待他极好的,他这么说,却实是匪夷所思。
陈昊轩红着眼,继续说道:“我跟这个家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也非她十月怀胎所生,她看不起我,讨厌我,本就是人之常情。”他口中的“她”自是指许彩英。“但是,我这二十多年来所受的折磨却是谁造成的?是你,陈大彪。你为什么要把我捡回来?”此言一出,众人皆瞠目结舌,纷纷将目光投于陈大彪身上,此刻的陈大彪也是张口无语。
“你们口口声声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请问,你们真是为了我好吗?我若当真很好,为何我从小到大却没开心过,因为我自卑,不爱言谈,所以我没有朋友,总是孤单一人。你们把我锁在家里,不让我出去,但凡我私自外出就是呵责打骂,说好听是怕我走失被坏人拐走,其实就是你们懒怠管我。就因为这,我变得孤僻,现在做什么都是战战兢兢的,干什么都不成功。总是让我学习学习,看书看书,弄得我现在其他本事一点都没有。我想考驾照,但家里穷,我想去培训,但家里穷。我不敢开口,陈大彪啊陈大彪,你既然没有钱,为什么要自以为是地做好事,把我捡回来。你能带给我什么,你给了我什么。你们总是希望我有出息,但是一个伟大的父亲是一个敢担当的人,他会让自己变得有出息,然后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让他能按照自己的心思,去追逐自己的想法。可是呢,我却连一般的物质要求都得不到,更别提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了。哦,对,我有自己的想法吗?什么事你们都已经给我限定死了。我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脑子的机器。”
他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哀愁,说道:“我的亲生父母抛弃了我,我反而不恨他们,相反我还很感谢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我想他们大概是负担不起我的生活,所以狠心将我一扔。他们不想让我跟着他们受苦,所以趁着我还小,不怕死不怕痛的时候,放弃我,他们这才叫真正为我着想,这才是真正为我好。也许他们也抱着一份期待,希望我被有钱人捡去,从此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啊可是,你陈大彪,一个穷人,没本事,却擅自作决定,救我一命。我问你,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有必要多此一举吗?”
陈昊轩态度转冷,喝道:“我知道你当时的想法。你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无子传宗接代,当然你可以再生个,但无法保证就能生个儿子出来,要是又生了个赔钱货怎么办。哈哈,所以你救了我,估计你当时还以为是上天赐给你的呢!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想跟你有缘分。你像头牛一样,给别人做事,中途我记得你好像还去和人合作,只是干了两年,生意就出现事故,当时你拿着攒的钱盖了现在这间房子,是啊,很漂亮啊!可是接下来,你闲赋在家,也不去找工作,还喜欢上了赌博和烟酒,整整两年时间啊,男人那么好的一段岁月,你却不去打拼,的真是个懦夫,一次失败就成这副德性了,我都替你丢脸。当时你对我也是不理不睬的,估计你可能也有了想放弃我的想法了吧!可惜,你当时才想到不觉得迟了吗,你捡我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全盘考虑下呢?只想着以后老有所依,却不想想当下。所以啊,你捡我回来,将我当子嗣看,并非是为了我好,你全是为了你自己好,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一个工具,一个随你们使用的无心无肺的工具。你这种无能又无情的伪君子,我羞于当你儿子。”
随后,他扫视了全场,淡淡地说道:“本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们不该从小就告知我的身世,如果一开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我会很安心地当你们的孩子,我会和其他孩子一样过着有父有母的生活。即使我以后没本事,住的房子小,开不起车,成不了家,立不了业,我也会很开心,至少比现在的我开心多了。我也会为有你们这些亲戚而感到骄傲,即使你们也并不富裕。只可惜啊,只可惜,你们讲了你们不该讲的,我知道了我不该知道的。凡事有因必有果啊!现在,我也不爱管你们,你们初时就没有对我安好心,我现在也不须对你们有情有义。”说完,他一个转身,便往门口飞奔而去。众人拦他竟一一被他撞开,后方,陈大彪已是泪流满面,拔腿向前奔去,却是年纪大了,怎么追也追不上了。
回到了杭州,陈昊轩将自己关在房间,他嘴里放肆地笑着,大叫着“痛快”,只是,心里却如刀割般。他拿起了手机,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只是许久许久,却没听到对面接通的声音。如此反复后,那个号码才拨通。
陈昊轩一阵欣喜,忙开口说道:“若男,若男,你终于愿意接我电话了。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手机那头半晌没有声音。陈昊轩等着焦急,又说道:“若男,我知道是你。我们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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