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明日慢悠悠地哦一声,冷不丁地从后视镜里望向低头玩手机的陆西嘉,“弟弟你去不去啊?”
陆西嘉抬起从刚才开始一直无故紧绷的脸,“谁是你弟弟了?”
唐明日故意挑起嘴角道:“你哥哥的弟弟,也是我弟弟。”
陆西嘉不欲与他争辩,神游的思绪慢慢回笼,终于记起他们是在说订婚宴的事情,下意识地就要拒绝。话到嘴边时却又冷不丁地用余光瞥了一眼陆昀,临时改掉了主意,惜字如金地答:“去。”
一直沉默的陆昀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收到请帖了?”
陆西嘉沉默一秒,“……没有。”
陆昀微微挑起眉尖,“你既然没有收到请帖,要怎么去?”
陆西嘉语塞片刻,理直气壮地冷哼:“只要陆家收到了请帖,我就能去。”
却听见陆昀不咸不淡地道:“陆家没有收到请帖,请帖上只写了我的名字。”
陆西嘉面上微僵,数秒后克制住心中的怒气,挑着唇角嘲讽道:“不就是个破晚宴?我也没有多想去。”
说话的间隙里,唐明日在院子门口停车,回头轻笑道:“到家了,二位少爷。”
关于婚宴出席的话题至此结束,陆西嘉开门下车,区后备箱里提自己的行李。唐明日挥别他们开车离去,陆昀先一步穿过前院,朝台阶上的大门走去。
陆西嘉拖着又高又重的行李箱跟在身后,轮子滚过地面在黑夜中发出连绵不断的噪音,年迈却身姿矫健的管家闻声前来开门,站在门口笑眯眯地恭候两人。陆昀越过他时,淡声吩咐一句:“小少爷以后住这里,你安排一个侧卧。”
管家连忙应声,目光投向走至台阶下方的陆西嘉,“小少爷,需要帮忙吗?”
陆西嘉闻言一愣,借着房子里泄出来的光和头顶的月色,仰起脸来打量一两个月没有见的老管家。触及对方和蔼而熟悉的眼神时,心中蓦地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片刻晃神之间,竟然下意识地张口,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句:“管家爷爷。”
面带微笑的老管家和不远处的陆昀微微顿住,不约而同地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陆西嘉眼皮微抖,蓦地理智回笼,朝管家挑起散漫又狡黠的笑意,神色自如地拎起箱子上了台阶。
管家给他安排了主卧隔壁的房间,陆西嘉高高兴兴地搬了进去。管家在房间里铺床时,他双手抵在身后,慢悠悠地从房间里晃荡出来。
下巴轻抬端着姿态,不动声色地以成年人的视角,来重新打量这栋只有两层的小别墅,大有下意识地在曾经生活过的熟悉地方释放本性的架势。
路过房门紧闭的主卧和书房时,陆西嘉兴致又降下来不少。若是放在一两个月以前,他完全能够正大光明进入陆昀的卧室和书房,然而如今,他一个陆家小少爷的身份,却还没一个普普通通的扫地机器人的权限来得高。
回想起从前的事情,陆西嘉心中难免留有疙瘩,当下便黑着脸对那两扇门冷哼一声,转身毫不留恋地朝楼梯口走去,却在下一秒撞上陆昀那张若有所思的脸和审视的目光,“你对着我的书房门和卧室门哼什么?”
陆西嘉:“…………”
他装模作样地揉揉鼻尖,闷声嘴硬道:“给我的鼻子通气。”
陆昀收回目光,将已经播出号码的手机附上耳边,一边开口说话,一边推开书房门迈了进去。在那扇门完全关上以前,对方对着手机的问话清清楚楚地飘进耳朵里:“齐悦那边怎么样了?有要醒来的迹象吗?”
陆西嘉不怎么愉快地抿起嘴唇,一边下楼一边漫不经心地想,那小孩儿躺了这么久还没行,多半是醒不过来了吧。他又忍不住懊恼片刻,当初是有多蠢才拿齐悦来做挡箭牌,如今挡箭牌非但丧失了原本的作用,反而还成了他最大的麻烦和隐患。
即便他心知肚明,拥有过去那一个月的记忆细节的人是他本人而不是齐悦,他大可此时就气势汹汹地冲进陆昀书房里坦白一切。然而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人,也永远都不会是陆西嘉自己。
他偶尔想起齐悦陷入煎熬时,也只能仗着自己洞悉真相,臆想着陆昀正处于不知真相徒有漫长等待的被动形势。纵容不知蛰伏在哪个角落里的自尊和骄傲涌上心头,整颗心脏浸泡在自己终有在陆昀面前出头之日的自得中,才能抵掉更多由齐悦这件事生根发芽的懊悔和自怨自艾。
隔天下午在学校里,陆西嘉心情愉悦地去上了开学以来缺席数节的毛概课。这门课程在系里属于公共大课,上课人数大约有三四个班级。
陆西嘉进教室时,只看见乌泱泱一片人头,甚至都没有几张熟悉的面孔。说起来常人大学四年,多多少少都会对相同专业或是相同寝室楼层的学生留下印象。只是这样的事放在陆西嘉这里却是行不通。
他随意在后排找了个空座位坐下来,上课铃响以后,埋头就先睡了一节课。第二小节课时实在有些熬不住,本想趁讲台上的教授转身过去写板书时,偷偷从后门溜走。却在四下环顾教室里的座位布置时,余光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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