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壤回寝室,路上笑了个通透,回去时面颊红润,别人问他话,他只笑不答,把花盆安置好,心想,下次要不要把寝室号直接告诉祝曜渊吧?
毕竟天天在学校里乱逛碰运气,哪天他要是有事不在,这傻子怕不是要等到天黑。
然而之后,祝曜渊却一连消失了半个月,他走在校园中,半个月左顾右盼,竟成了他每日有空就出来乱溜达,时间一长,就此生了闷气。
在祝曜渊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正要去上课,平时想见却怎么也见不到的人就这样突然冒了出来。
他低头只顾走,理也不理人,祝曜渊颠颠地跟着,边走边说:“你一个o怎么比我走得还快,慢点慢点……上次送你的花长好了吗?”
“死了!”他突然撂狠话,紧接着转身在祝曜渊的脚上踩了一下。
“哎!”祝曜渊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任他撒气。不过他的脚受了伤,被一踩,疼得他龇牙咧嘴,跟上去,“半个月不见,你怎么脾气越来越大了,之前是不理人,现在又加了个暴力。”
钟文冉听他满嘴胡言,越发不想搭理他,此时教学楼已经近在眼前,他快步过去,在祝曜渊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溜烟没了踪影。
他在二楼上课,满心以为祝曜渊会跟上来,结果等他回头,身后哪还有这人?他进了教室,特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正好看见祝曜渊转身离去。
他颇觉受伤,一堂课下来,竟然破天荒走了神。
下课时,他磨磨蹭蹭收拾好东西,一股委屈充盈在胸膛。
走出教学楼,正垂头丧气往寝室楼走,手腕却被人猛地攥住,他一下子回头,烈阳下,祝曜渊盯着一脑门儿的汗,塞给他块雪糕。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出来了,”他说,“老子从凌晨就过来你学校里逛,好不容易逮到你,你又是冷板凳又是闭门羹……”
他话说一半,看见钟文冉微红的眼角,怂了,把话咽了回去。
钟文冉觉得丢人,甩开他,擦了擦脸,把雪糕扔在地上,吓跑了只蚂蚁,憋着哭腔:“……谁管你,半个月都不来,今天又找我做什么,雪糕你自己吃去吧。”
祝曜渊就是再迟钝,此刻也察觉出了些许端倪,他大胆伸出手,去捏钟文冉那嫩嘟嘟的脸。
钟文冉瞪大眼睛,羞恼中有三分懵懂。
祝曜渊没忍住,用力揪了一下,又揪一下,展颜低低笑开了花,他乐不可支,几乎要上前抱住他,揽在怀中亲一口。
钟文冉蓦地反应过来,怒目而视,薄面染了七分红:“你滚呐!”
“滚了半个月,已经滚够了,”祝曜渊眼底情意满溢,已然是藏不住,他把另一个完好的雪糕递给他,“别气了,吃完哥的冰棍儿,哥带你吃大餐去。”
这时两人还不知道彼此的年龄差距,钟文冉被他的笑容晃晕,竟傻傻应下了这声哥。
但他也没答应,哼然与他擦身,便向着寝室走。
走着走着,他发现祝曜渊跟的越来越慢,不禁缓下来口是心非的等了等,但祝曜渊总是跟不上,他发觉到不对,回头一看——这人一瘸一拐,唇色苍白,哪还有刚才的意气风发?
他一时怔住,快步过去看,祝曜渊连忙拉住他,说:“抓住你了,看你还往哪跑。”随即往地上随意一坐,单手脱下一只鞋来。
只见他的袜子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褪下袜子时,伤口处些许粘连的血肉都随之撕了下来,钟文冉看得胆战心惊,哑然失声。
“出了半个月任务,天天捞不着闲,他娘的脚底都磨穿了,”祝曜渊咬牙,却不想在他面前透露出过多的狼狈,“还跑?”
他挣了挣小臂,轻道:“我去医务室,帮你拿些消炎药。”
虽然祝曜渊来找他时通常都换便装,但随身携带急救物品已成习惯,闻言还是不撒手,耍赖似的:“你在这看着我就好了。”
钟文冉一腔同情登时化水流。
虽如此,他还是听话留了下来,在祝曜渊身旁乖乖坐着,被攥住的小臂上浸出层汗,他们却谁也不出声,谁也不松开。
信息素渐渐浓了,也不知是谁先散发出来的,勾缠着、躁动着。
钟文冉最先受不了,他垂下头,深吸气,“你赶快包一包吧。”想了想,又补了句,“我不跑也不走。”
祝曜渊终究松开了手——他的手汗津津湿哒哒,眼中热切尚未散去,此情此情,却要去面对自己肿成猪蹄的脚。
大餐是吃不成了,他叹口气。
一小瓶酒精浇上,他不顾形象扭曲了面目,钟文冉则盯着他,悄然莞尔。
雪糕滴滴答答化成水,钟文冉伸出嫩红的舌头,将甜蜜的冰水尽数舔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餐是吃不成了,顶多舔舔冰棍儿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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