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盼凝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她根本不懂他的心。
「喂,说真的,讲到电话号码,你是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的?我怎么都没接
到啊!」冷盼凝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爽朗的笑声嘎然而止,罗格飞避重就轻的说:「大概是早上十点多吧,也没
什么事,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去参加刘书玲的婚宴。」
早上十点多,她正在美容院里洗头呢,不过就算她在家的话,也未必会接电
话,而且都几百年没联络了,她去不去参加婚宴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冷盼凝忍不住失笑,她和他的关系大概只比陌生人亲一点,却连朋友的边都
还构不上吧,虽然有一度她曾经以为他是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后来事实证明,
那些她一相情愿的以为只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什么都没有变,他仍然是她最讨厌的客家沙猪,只是这沙猪现在受了伤,她
只是略尽朋友的义务来看看他,只是这样而已。
「要不要通知莫芳霏或是你的爸爸、妈妈?」冷盼凝突然很想离开这里,很
想结束和他之间这种小痛不痒、不着边际的交谈。
「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伤,何必弄得两位老人家睡不着觉呢。」罗格飞顿了
几秒,显得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才说:「至于霏霏……她来了难免又要问东问西,
只怕会搅得我的头更痛。」
「你这个家伙真是不识好歹,人家是关心你才问东问西的,不然谁要理你啊!」
冷盼凝忍不住为莫芳霏抱屈。
「不用了,反正……你在这里就好了。」罗格飞小声却清楚的说。
听见他的话,冷盼凝的脸蓦然红了起来,她连忙起身背过他,望向一窗夜色,
口中却凶巴巴地说:「你白痴啊!朋友和女朋友是不一样的,而且我也不能留太
晚,明天一早我还要上班。」
贪婪的、毫不保留的、肆无忌惮的,罗格飞把视线锁定在冷盼凝纤细的背影
上,许久之后,才嘎哑的说:「你回去没关系,反正等会儿小护士还会来看我,
要是霏霏在的话,我就真的要不到小护士的手机号码了。」
如果冷盼凝早一点回过头的话,就会看见罗格飞忧郁的表情和玩笑的口气一
点也搭不在一块儿,可是她毕竟没有转身,也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于是她把他玩
世不恭的话语当了真。
「你可不要贪得无厌,要是让莫芳霏知道你背着她在外面拈花惹草,你可有
苦头吃了!」冷盼凝提醒他。
「她才不会管我这么多,我可是大男人耶,男人没有三、五个红粉知己,这
说出去还像话吗?」罗格飞不可一世的说。
「听你在放屁!大男人又怎么样,真正有格调的男人才不会随随便便地玩弄
别人的感情,如果你还不至于丧心病狂的话,就高抬贵手放了纯洁可爱的小护士
一马吧。」冷盼凝的声音听起来颇有切肤之痛。
不是每个女人都跟地一样,和他玩过、睡过之后,还能面不改色的说拜拜,
还能若无其事的祝福他……冷盼凝握紧小拳头。不是每个女人都跟她一样傻,傻
得会相信他在床上说过的话,我没有困扰……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根本不知道,就为了他那句无心的承诺,她付出过多么惨痛的代价——
不过那些都过去了,和罗格飞这个人—样,永永远远地过去了……
从医院慢慢地踱出来,冷盼凝搭上回家的公车,夜空已经放晴,空气中仍然
飘着湿气,但是至少令人心烦意乱的雨滴声已经不复存在,倒是成排婉蜒而去的
路灯点亮了黑夜的温度。
在社区路口下下车,沿着大街往前走几步,冷盼凝看见「如风牙科」的招牌
白晃晃地亮着,她不知不觉的往牙医诊所走去,在透明的铝门窗外停驻了几秒钟,
才突然想起宋如风今天休假,诊所里应该只剩两位她并不认识的医生。
好孤独,她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好孤独,除了远在乡下的父母之外,唯一把她
当成朋友的刘书玲也嫁人了,明天就要起程到澳洲占度蜜月。
好象每个人都在勇往直前,她却不停的在原地打圈圈,把自己的世界愈转愈
小,活得愈来愈自我而封闭。
就在冷盼凝想转身离去的同时,一张熟悉的脸突然贴在透明的铝门窗内冲着
她发笑。
冷盼凝惊讶的张大了嘴。宋医生不是休假了吗?
「在家里闲得发慌,最后还是到诊所里来了。」宋如风拉开铝门,不等冷盼
凝发问就自动做了解释,同时含笑地问她,「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喔……好啊。」冷盼凝傻呼呼地点点头,跟着宋如风走进候诊室里。
宋医生真是个斯文优雅的男人,暖壶、送水……看他泡茶真是一种享受。
在这样优雅的男人面前,冷盼凝也显得小心翼翼起来,轻手轻脚的接过小巧
精致的茶杯,细细地啜饮一口温热的茶水,她忍不住赞道:「真好喝!」
「你卸了妆看起来好象变了一个人。」宋如风也优雅的啜饮了一口暖茶。
「很……很难看吗?」冷盼凝摸摸脸,想起自己不光是素白着一张脸,身上
的t恤和牛仔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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