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流传的佛教,大多是南北朝时期鸠摩罗什入华,所传下的大乘龙树般若一系,又被称之为空宗。这一佛门宗派的最重要的特点,就是主张要绝对地“破空一切”。
其他佛门宗派,大多留下“一物”来作为证佛的因缘。如净土宗,以彼岸幻想的极乐世界作为证道的因缘;天台宗,则以有情众生(就是人和动物)所具有的的“性”,和无情万物(植物和无机物)所具有的的“法”作为证道的因缘;而禅宗更是以真如本心(良知、良心)当做众生可以成佛的根本。而般若空宗,则是完全地破空一切,主张:凡有着落,皆为虚妄。
西夏立国,以佛教作为国教,所有常有高僧出入于西夏权贵的府邸。
茅峥的功法被破,周身都是一种针扎似得疼痛,他身上没有一点伤痕,但这种疼痛却是任何伤痕也产生不出来的。
“快要使不出力气了,看来我今天是要栽在这里了。不过我就是死,也要站着才行!”茅峥强忍着疼痛,将身体挺直,目光则直视着向自己逼近的西夏士兵。
刚才茅峥拼尽性命施展法术,威力也着实不小,给在场的所有人都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当见到茅峥竟然挺直身体,将一把钢刀紧紧攥在了手中之时,所有士兵一时都是不敢轻举妄动。
“澄观大师既然来了,还是请澄观大师来收伏此人吧。他刚才使出的妖术确实可怖,其他办法恐怕很难降服他。”梁乙埋死里逃生,心中也是存着惊骇的,见到茅峥站在那里,连忙向澄观和尚说道。
只见一名身穿袈裟的僧人从城门处向茅峥这里走了过来,当他见到被茅峥打伤的武僧时,眉头一皱开口对茅峥说道:“你这孽障,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你的还有没有王法了。如今你还不快认罪伏诛?”澄观说完,就双手合十,想要禁锢茅峥周身的法力。
“王法?这里有王法吗?夷狄当道,将一切lún_lǐ纲常都破坏殆尽,我看到的分明都是夷法而已。尊王攘夷,不过替天行道罢了!”茅峥知道不是澄观的对手,也也知道西夏人不会放过他,说起话来也就爽利了。
“你是汉人?”澄观脱口而道,手上也一下停止不动了。他向四周看了一眼,又回望了茅峥一眼,想了想,开口说道:“这世间一切分别不过虚妄而已,只要一心行善,又哪有什么华夷之分。这世间无数痴男女,就是因为执着于一切外像,心中起了许多的分别,才会有了太多的忧愁烦恼。我看你面色之中也带了不少的痛苦,恐怕你心中也是有放不下的东西吧。放下你心中的执着,随我常伴青灯古佛,你的内心才能重新拥有平静。你要知道,万法皆是虚空,在虚空之中,一切追求最后不过虚妄罢了。”
“试问大师,法可破,性可灭否?”茅峥说道。
“这……你是南传佛宗的人?”澄观听到茅峥这话,心中更是惊异,想着同是佛门一脉,要是下了死手,传扬出去可是不好听的。
“一物有一物的本性,人也是如此。失去了人性,那这个人也称不上是一个人了。人性之中,自有善恶,善恶之中最大的莫过于人伦,人伦之中最大的莫过于天地君亲师。西北之地,本为我华夏领土,如今王道尽灭,夷法大行,这真的很好吗?”茅峥开口说道。
澄观本身也是汉人,听到茅峥这话心中不能不有触动,但身边全都是党项高官,他也不可能赞成茅峥,便说道:“你这是狡辩!一切制度在法,而不在人,只要能够让万民安居,又哪有那么多的分别。我跟你说,你是心中有了魔障,才会做出行刺这种不明智的举动的。依我看,你还是随我回到寺中,受我佛法熏陶,好破除一切虚妄。来日方长,行善从来不晚,但只有活下去,才能做你该做的一切。”澄观最后加重语气提醒道。
茅峥听了澄观这话,他哪里不懂,但想到永乐城的一幕幕,他心中又被激起了无限的悲愤,只见他流着泪,大笑而道:“大师说得好呀,谁听了估计都会心悦诚服的。可大师见过永乐城的惨状吗?我大宋二十万人,一日之间全都没了。如此深重的国仇,岂是几句好听的话,就能全都抹杀了吗?”茅峥说着,周身的煞气又涌上了一层。
“哎,你心中魔障已成,你现在显示出来的力量,不过是在消耗你的生命罢了。不是我佛不渡人,而是迷人不让我佛渡。你打伤了我的弟子,如今你也被我坏了神识,咱们之间的因缘已了,你好自为之吧。”澄观摇摇头,便转身离去了。
梁乙埋见到澄观撒手不管了,连忙让更多的人把茅峥围住,但看着茅峥依旧毫无畏惧的面容,他心中也是打鼓的。
“弓箭手,给我把他射成筛子。”在梁乙埋的命令之下,无数弓箭手对着茅峥射出了弓箭。
“不要再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你们为什么要打呢?”梁朵寻见到弓箭射向茅峥,突然呼喊道。
“他是刺客,是坏人。寻寻,你快随着你娘娘回家去吧。”梁乙埋抓住了梁朵寻,然后命令人把她带走。
但就在这个时候,身处垓心的茅峥又化作了虚影消失不见。
“狗贼,纳命来”
就在所有人面面相觑寻找茅峥的身影之时,茅峥突然出现在了梁乙埋身前不远处,猛地冲他杀了过来。
梁乙埋顺着声音投过去视线,正看到一团黑雾带着阴冷的气息向他铺了过来。
“你们不要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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