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帝心里好受,他心里有了另外一种不祥的猜测。薛氏不贞,换一个皇家孙媳妇就是,若阿深有毛病,不能行人事,这可如何是好?
不料赵见深却跪地不起:“皇祖父,锦棠是孙儿的世子妃,与孙儿休戚相关、生死与共。夫妻本是一体,她清清白白,却贤妃娘娘却这样肆意污蔑。孙儿身为锦棠的丈夫,绝不能坐视不理,请皇祖父主持公道,让贤妃娘娘给锦棠赔礼道歉。”
孙贤妃恨得直咬牙,却也能屈能伸,她站起来,愧疚道:“的确是我的不是,听风就是雨,看到元帕不对劲就怀疑薛氏,让薛氏受了委屈。幸好今天知道的人不多,要不然我的罪过就更大了。阿深、薛氏,你们原谅我吧。”
孙贤妃摆足了后悔、知错就改的姿态,只可惜,赵见深不领情。
“今日发生的事情,虽然没有别人知道,但宫中向来没有秘密,大家一定会进行猜测,到时候传来传去,还是锦棠受委屈。所以孙儿希望贤妃娘娘能当众给锦棠赔不是。”
孙贤妃脸皮都青了。
当众赔不是?她堂堂贤妃娘娘、燕王的养母、赵见深的养祖母,薛锦棠的太婆婆,竟然要给薛锦棠这个刚进门的孙媳妇赔不是,事情传出去,她还有什么脸面?她还怎么协理六宫?
赵见深这不是要她赔礼道歉,他这是要将她的脸皮撕下来放到地上踩,用她的脸皮给薛锦棠做踏脚石。
孙贤妃脸色难看,不过赵见深看也不看她一眼,他只是看着皇上说:“求皇祖父主持公道。”
皇帝道:“今天的事,的确是贤妃有错,委屈了薛氏。既然如此,那贤妃就当众给薛氏赔礼道歉吧。”
孙贤妃死咬着牙关,后槽牙都咬碎了,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是,臣妾遵旨。”
不过她依然不死心:“这件事情臣妾的确有错,可阿深跟薛氏也不该弄了假的元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见深继续说:“本来孙儿是想向皇祖父坦白的,只是没想好怎么说,我们正在斟酌用词,贤妃娘娘就扣了一顶不贞的大帽子下来。这件事情,孙儿想单独跟皇祖父说,请皇祖父应允。”
皇帝自然不会驳了赵见深的话:“贤妃,你先退下。”
贤妃气了个仰倒,辛辛苦苦跑了一趟,什么好处没得到,反而落得个要给薛氏当众赔礼道歉的地步,真是狐狸没抓着,反而落了一身骚。
大殿里只剩下皇帝、赵见深、薛锦棠三人。
“你说吧。”皇帝语气和蔼:“到底怎么回事?”
赵见深咬了咬牙,有些难过,有些难以启齿:“孙儿进京之前,就被人下了药。”
给他下药的,就是赵见鸿的生母徐侧妃。前世他懵懂无知,喝下了药,终身对女子都提不起兴趣,更没有尝到作为男人的乐趣。
重生之后,他利用前世的先知,找到了师父天机道长,才解开了身上的毒。只是没想到天机道长这么混蛋,竟然没告诉他,棠棠身上的蛊毒虽然解了,但是留有后遗症,他根本不能跟她亲近,根本无法成功。
皇帝的眼神陡然一寒,声音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杀意:“是谁给你下得毒?”
“孙儿暂时没查到,毕竟事情太过久远,就算有些蛛丝马迹也被人毁得差不多了。”赵见深道:“皇祖父,您不必担心,孙儿一年前就已经请天机道长看过了,他说孙儿身上的毒,他能解。只是解药的配制十分繁琐,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不过在半年前,他就开始配制了,应该就在这几天,就可以配制出解药。想来用不了多久,孙儿就能恢复正常。”
可若是不能恢复正常呢?
皇帝没有把话问出口,心里却恨不能将下毒的凶手碎尸万段。
“朕这就召天机道长给你治病解毒。”皇帝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待你们圆房之日,朕送你们一个大礼。”
出了宫门,薛锦棠才小声问:“我们已经住进了东宫,所谓的大礼,应该就是册封你为储君吧?可我朝有规定,不许这么做啊,那些御史一定会上书阻止,说不定还会弹劾你。”
“别担心。”赵见深道:“皇祖父既然要这么做了,一定不会给那些御史留把柄的。”
从小到大,只要皇祖父要做的事,还真没有做不成的,他只要信任皇祖父就好。
……
“道长!”赵见深恭恭敬敬迎了天机道长坐下:“不知解药配制得如何了?”
宫里人多,哪怕在东宫,赵见深也不敢放松警惕,他装出与天机道长不甚熟悉的模样。
天机道长仙姿飘飘,雪白的胡须落在胸前,表情淡然出尘,仿若得道成仙。
只是他心里却非常得意,臭小子,你也有求老道我的这一天啊。
“解药已经配好,只是需要气功心法一起方可。”天机道长一伸手,手上就多了一本薄薄的册子,看得宫人瞪大了眼睛。
赵见深没好气,不过是江湖骗子变戏法的手段罢了,竟然真的能哄住人。
“我这里有一本心法秘籍,待我传授于你。”天机道长摇了摇浮尘,神秘飘然:“只是天机不可泄露,不能让外人窥探。”
赵见深客气又恭敬:“这是自然,道长请随我来。”
两人进了房间,赵见深的脸就落了下来。
天机道长朝美人塌上一躺,随手捏了一个果子放到嘴里嚼了,皮也不吐,籽儿也不吐,吧唧吧唧吃得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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