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先回答我,慎是谁?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他就不断在我眼前浮现?”
关于他的最后一个印象,似乎是白色可怖的病房,他病了么?
35
虽然绿和苍揭掉了假面具,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时刻紧盯我。绿美其名曰为我和宝宝好,总是要我吃一些淡而无味的肉类和奶制品,水果都是微波过才会给我吃的。
除了食物和不能洗澡之外,感觉整个生活还是挺惬意的——绿虽然是个日本人,但对中医有着出乎意料的执着,对于老中医的建议是坚决奉行到底。
这一天苍又失踪了,只剩下绿陪我聊天。宝宝很乖,所以我也能安心地进行我的大计——绿是这样一种人,你和她混熟了,她便不会提防你了。
“绿,我是怎么失忆了呢?”
“那是大人让苍对你催眠……绯,你很坏诶!”她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当然我已经邪恶地笑开了。
“你要让他帮我恢复过来,你应该很清楚,现在不是我等不起,是他等不起。”
我理直气壮地指向一边,我以为是某人遗照的照片,紫色眼眸温柔地凝视着镜头。
“你以为我不想么?”绿叹了口气,面孔因为严肃而显得格外成熟,镇定而优雅地拿起了茶杯,轻吮了一口奶茶道,“是大人不允许,大人说必须等到你生产之后的第3周,身体稳定之后才可以。”
“为什么?”
她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我这么笨的人能从她嘴里套出话一样:“因为解除催眠是很伤神的啊!大人这样苦撑是为了谁?!他又是为了谁把你父亲和你伯父这样强大的人逼到出家?!”
“你不恢复我的记忆,我对他就是一片空白,我想去见见这个人,只是出于对宝宝的负责。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他,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我摊了摊手,僵在医院一周,我感觉自己的人已经接近麻木状态,极度需要活动。
绿咬牙切齿道:“你真狠,绝对是奸商的料子,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波哥大(哥伦比亚首都)发展?我在la的富人区)有别墅哦。”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称赞”我我却是得意万分:“那当然,我选过交际心理学的课的嘛!”
等等——为什么我会知道我选过心理课?我不是应该把那些记忆都封闭起来了吗?
“看来是时候了,”苍站在门口,一脸苍白疲惫的样子,“我刚从京都回来,绯殿,今晚就请您到我朋友那里去,明天我们直飞本邸吧——他,等不了太久了……”
“你是说……近卫紫?!”心口忽然涌上莫名其妙的揪痛,好象我极不乐意那个男人离开这世上似的。
“大人的身体需要极其耐心的疗养,但是现在他执着于毁灭组织,根本不会停下来——绯殿,求您,只有您才能阻止大人,只要您要求大人陪您去札幌,大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您的!”苍忽然跪了下来。
我忽然有种感觉,那就是,他的下跪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会果断地答应,可是现在有比我自己更重要的孩子,我必须一切以他为前提。
“先恢复我的记忆吧,我答应你,一定会去日本劝说他,但我不保证一定能成功。”
他忽然难抑感激地抬头道:“有您这一句话,已经足够。”
这一刻我忽然感觉到,他是为了近卫紫,而真心臣服于我。
而有着这样忠诚下属的男人,一定不会是个烂人。
整个过程我并不是十分清楚,我感觉我见到了苍的那个朋友,但事后我却对那个人毫无印象——只能说催眠这种东西,我原本是不信的,可现实却让我无法怀疑。
清醒过来的刹那,才感觉原本在这个世界漂浮的自己的灵魂,终于回归身体。
我一直以来就明白,紫对我来说,是个不可磨灭的存在。他带给我的痛苦,施与我的恩惠,种种事情交织在一起,才会变成现在这样,难以恨不能爱的境地。
但是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允许他任由自己的身体破败下去——尤其是在绿告诉我他是因为我而被迫在每个夜晚禁闭。
何况我早已冷血地看开,慎的死,是一种天命——他是亲手将自己导向死亡,我不能也没资格因此怨恨任何人。
但我感觉到深沉无力的疲惫,带着小隐在飞机上沉睡,直到飞机直接降落在关西国际机场,再由苍亲自护送我们回到本邸。
之所以带上小隐,是因为希望借着孩子鼓动紫求生的意志。我不要紫和莲司再因为那个污秽的世界而遭受半点灾厄。
绿不断偏头审视我,试图从我的表情里发现些什么,可是恢复里记忆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对真实一无所知只能靠猜疑的萧雪绯了。
闭上眼睛,不再是惴惴不安的小女孩,现在我是小隐的母亲,即将拯救他父亲于他自己的心灵囚牢。
不用看我也知道车子是怎么开的,只是新年初的日本,感觉似乎太清冷了些。
路上飘零的碎雪,像是在强调京都有多么寂寥。
照规矩汽车是不能开到平等院门口的,但是现在的京极会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了。紫似乎并没有将它继续用作掮客组织的意图。
抱起已经被我哄睡了的小隐,跨过院门,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人的所在。
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被放大了一倍又一倍,响到周围的人都能听到了。
绿和苍轻轻推开移门,他们的动作已经到了连小心翼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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