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脚,最后再砍掉他的脑袋……可惜总差那么一点……
壁水貐正心里发狠,前面的背影忽然一顿,那文士转过身,笑道:「看你这
么辛苦,赏你了。」
壁水貐来不及止步,就看到他拿出一只黑黝黝的铁罐,塞到自己怀中。
壁水貐一边吐血,一边慌忙把铁罐抛开,拚命后退,结果把赶来的齐羽僊、
斗木獬和危月燕都挡在身后。
众人齐齐止步,各自戒备。谁知那只铁罐掉在地上,半晌没有动静。
良久,斗木獬上前踢了一脚,铁罐在地上滚了几滚,依然动静全无。
「假的。」
齐羽僊面冷如冰,忽然抬手给了小玲儿一记耳光,厉声道:「贱人!」
小玲儿委屈地摀住脸,「我又打不过他……」
齐羽僊一把扯掉她颈中的银链,然后弯下腰,粉面几乎贴在她的鼻尖上,一
手提着银链,冷冷道:「再有下次——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小玲儿脸色慢慢发白,无声地点了点头。
「快走!」危月燕道:「烟里有剧毒!」
众人回头看时,身后的暗道已经充满紫黑色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丝
丝的香气。
齐羽僊道:「是殇老贼的鬼瘴!屏住呼吸,闯过去!」
斗木獬叫道:「回去?为什么不追?」
「他们若是在另一端再放一只鬼瘴,你以为自己能撑多久?」齐羽僊停顿了
一下,然后道:「况且他们去的方向,无关大局,眼下先去永安宫要紧,且让他
们留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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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奋力掷出佩刀,将甬道尽头的木盖击碎,接着又是一刀掷出,防备有
人躲在外面。
这一招果然奏效,木盖刚被击碎,一柄银戟就捅了进来。如果程宗扬是砍碎
木盖杀出去,猝不及防下,少不得一阵手忙脚乱。结果程宗扬脱手两刀,外面那
人银戟刺空,随即被飞来的第二刀劈中,发出一声惨叫。
秦桧飞身上前,一把抓住银戟,拧腕夺下,然后贴着洞口扫了一圈。
等程宗扬跃上地面,只见一个人倒在血泊中,他穿着内侍的服色,一条手臂
被齐肘斩断,连腰腹都被刀锋斩中,血如泉涌,脚踝更是被秦桧那记横扫击得粉
碎,此时躺在地上,四肢不停扭动。那柄银戟掉在一边,看上去光彩闪亮,是宫
中常用的制式。
秦桧一手按住那人的嘴巴,免得他的惨叫声惊动他人,一边出指如风,封住
他身上数处要穴。
程宗扬环视一周,只见眼前是一间斗室,室角胡乱扔着一堆宫中器具,似乎
是一处杂物间。
他捡起刀,走到窗外往外看了一眼,不由一愣。
外面是一座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殿中点着几盏油灯,似乎是怕失火,不仅
相隔极远,而且只有豆大一点光焰,与宫中常见的青铜灯树截然不同。借着微弱
的灯光,隐约能看到一排……大门?
这可实在太蹊跷了,自己还从未见过殿内设门的,而且还是一扇连着一扇,
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尽头的样子。
秦桧吐出那颗解毒丸,然后轻轻捏开,从中挑出一粒粟米大小的红珠,张口
服下,一边解释道:「这颗解毒丸能克制鬼瘴在内的多种毒物,但本身也含有剧
毒,必须在一刻锺内服下其中的赤珠才能化解。」
程宗扬吓了一跳,赶紧依样挑出赤珠吞下,抱怨道:「连解毒药都含毒,老
东西也太黑了吧?」
这话秦桧没法接,他咳了一声,然后道:「属下已经问明,方纔那人是此地
内侍,也是太平道信徒,说是奉教中渠帅之命,把守暗道。我们出来时既没有示
警,也没有说出口令,因此试图拦截。」
「居然还有口令?」程宗扬问道:「什么口令?」
秦桧惭愧地说道:「属下无能,那人伤势太重,属下只问出半句,他便咽气
了。」
「哪半句?」
「苍天已死。」
程宗扬七情上脸,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干!」
他终于明白过来,刘骜死得一点都不冤!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问题是今年就是甲子年!即
使吕冀没有动手弒君,最多一个月内,刘建也会动手,干掉苍天,自己过一把天
子的瘾。难怪刘建动作这么快,转眼就纠集一大票人马出来,原来他早就准备好
要造反,这纔能赶在天子刚一驾崩的时机,立即发动。眼下天子驾崩,只是让他
把动手的时间提前了,而且更加师出有名。
吕氏诸人一手炮制了天子驾崩的戏码,从深宫弒君,到暗中调左武第二军入
京,布局不可谓不周密。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所面对的是一伙同样处
心积虑的野心家,甚至处置局面的精细犹在他们之上。从趁乱抢夺玉玺虎符,到
截杀吕让、吕忠,一路翻云覆雨,硬生生将吕氏稳赢的局面搅得七零八落。
这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是两只螳螂狭路相逢,各自磨刀霍霍,要独
吞刘骜那只死蝉,而最终的赢家只能有一个。相比之下,自己卷进此事,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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