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上。嫡长子死了,侯位才能旁落,高门大户的一贯手段,就是不知道此事是谁的手笔。
想到要去书院看燕行,可书院不是酒楼书肆可以随意进出,该用什么理由是个问题。
没想到,机会很快就有。
这日,赵灵在外看见学子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仔细一打听原来是书院放学假了。
燕云歌顿悟,怎么没想到这茬,暗叹这里读书可比她那世幸福多了。
她当年哪有这条件,说是读书就是真的一门心思只在读书,一年到头只有年底十天探亲假。偶尔嫌路上奔波,那十天她也没回家。
猜测燕行此刻还在书院,她让赵灵找酒楼准备马车和马夫,也顺便放她一天出去玩。
至于和尚,大师自有去处,眼下肯定是在哪家寺庙坐镇讲佛。
不用她操心。
今天书院放假,燕行从醒来就开始准备着,他特意抛开一成不变的学子服,换做了一套墨色的金线卷云纹路缎子衣袍,顶着黑色的玉冠,显得少年英气十足。
姐姐说了会来找他,也不知道何时会来?
燕行在书院门口翘首以盼,心中怕她来,又怕她不来,患得患失的像换了个人。
当朝思暮想的人从马车上走下来时,他脸上的欢喜再也掩藏不住,飞奔过去。
燕云歌眼前一亮,面上却含着从容淡然的笑容,“等了多久了?”
燕行脸上一赧,“也……也就一会。”
旁边,从头看到尾的门房毫不留情的戳穿,“哪是一会,他都等了一早上了。”
平时的机敏也不知道去哪了,燕行讷讷地说不出话,只敢瞪着门房。
燕云歌低声一笑,反朝门房打招呼,“舍弟顽皮不堪,让你笑话了。”
门房是个豁达的老头,挥挥手,“没事,这个年纪哪个不顽皮。你难得来趟书院,让令弟带你进去逛逛吧。”
燕云歌含笑称是,目光热烈地看着燕行。
燕行只觉得浑身发热,心如擂鼓,红着脸为她带路,“我带你去我平日读书的地方看看。”
燕云歌看了眼天色,只问:“用过了午膳了么?”
燕行脸红:“还没有,姐姐用过了么?”
燕云歌笑道:“为了赶来看你,还没顾上吃饭。”
燕行的脸就更红了,讷讷的道:“那等会……我们一道?”
燕云歌没想到,燕行会这般青涩,眼前的少年五岁时就有推人入水的狠厉,十年过去了,反倒没有棱角了。
可青涩可人的燕行,又给了她全新的感觉。
说起来,前世……她也只喜欢这样青涩、单纯的男儿。
大概是上位已久,见多了气势凌人,见多了下作的手段,最后返璞归真,只喜欢纯粹而热烈的感情了。想到这些,燕云歌心中柔软,便道:“等会逛完书院,我带你出去吃吧。书院的菜……”
燕行似乎被勾起了痛苦的回忆,“那些菜我闻到就想吐,不是人吃的。”
燕云歌抿着唇笑,书院的菜她自然深有体会,量大管饱,至于味道,吃了几年再好吃也食之无味了,何况一般不太好吃。
因这个话题,两人的相处自然了许多,一路说说笑笑,竟把大半个书院逛完了。
途中经过一片园林,燕行停下脚步,同燕云歌道:“姐姐,我瞧见一个同窗,我去打声招呼。”
燕云歌也不问是谁,只道:“去吧,我去那边走走。”她指着一棵柳树方向。
“我很快就回来,真的……”燕行走前还拼命解释,生怕她会等的不耐烦。
燕云歌笑不作声,只往柳树那走。
此时七月光景,木槿花开的正好。花下三三两两身影,聚着对弈,好一派书生意气朝气蓬勃的景象。
燕云歌站在几步远观看,其中一个正在对弈的学子格外引她注意。
对方面容沉静平淡,波澜不惊,棋风却狠辣霸道,杀得对手毫无招架能力。
一刻钟后,坐在他对面的学子不甘认输,起身愤恨道:“你下棋如此霸道,以后谁愿意和你下棋。”
那学子没说话,沉默着将棋子一颗一颗收回。
“我来。”燕云歌从那学子身后走出,笑着应声。
周臣捡棋子的动作微微一僵,燕云歌坦然地坐在了他对面,如玉的手伸到棋盘上,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善一局如何?”
周臣慢慢抬头,迎向燕云歌笑意盈盈的目光,只冷淡地吐了一个字,“可。”
两人将棋子各自归笼,燕云歌右手两指提住广袖,由左手轻轻下子,动作优雅,说不出的fēng_liú写意。
周臣只沉默下棋,他原本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并不看好,走了几招后,不由改变主意,态度也越发认真起来。
燕行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花下俊美的青年连连哎了几声,拱手认输的画面。
“公子棋力果然凶狠。”燕云歌对着自己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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