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还是选一个适合的书院最好。”
趋炎附势,见风使舵,受教这样的先生,还不若不念。
事情定下来了,丢下一个怏怏落魄的宋庭章,清晓随谭老一同告辞。大门外,清晓再次道谢。谭老笑道:“我能收他一来确因他是快璞玉,也因姑娘。小小年纪,少见能有此见识,愿为弟弟进学而费心思,是个有远见的孩子。有姐如此,想来清昱也不会差。”
清晓有点羞,福身道:“哪里,先生过誉了。”
谭老却笑了。“你啊,还颇有些小聪明,倒是随了我家夫人的脾气。她最喜欢伶俐的孩子。后日府上有茶会,若无他事,便随清昱来吧。”
清晓福身谢过,便相互告辞了。
谭老刚上了轿子,忽而掀了轿帘问道:“阮清昱……那阮清让可是你兄长?”
姐弟二人点头应声。
谭老朗声笑了,道了句“怪不得。”便放下轿帘离开了。
姐弟二人目送他远去。
翰林院大学士,兄长不也在翰林院,想来他们都是识得的。清昱这事,虽说算缘分也是巧合,可巧得让清晓不踏实,如此想想,莫不是和兄长有关……
清晓回到家,把前因后果告诉了父母。二人惊讶,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做出如此惊人之举,她才多大啊,就能领着弟弟求学了,且还背着家人。不过嗔怒之后,自然是大喜过望。能被谭老先生收下,这可是做梦都想不到的。
“那可是太子少傅,谭毓夫啊!”阮伯麟不禁感叹。
谭毓夫?
清晓颦眉,好似在哪听过……
次日夜晚,清晓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谭府,毕竟身份在这摆着,人家可能只是客套而已。结果第二日清早,请帖便到了。
这不去也得去了。
谭老夫人是名门之后,年轻时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极倾慕方为举人的谭毓夫,佩服他的傲骨,在家人反对下,仍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一时惊动京城。
如今,几十年已过,二人感情如故。
清晓觉得,夫妻不该只是单纯的个体结合,起码也该有精神层面的统一。不过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这还真是个奢侈,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谭氏夫妇的幸运。
其实这种“幸运”感,清晓也曾有过,只是物是人非,不过黄粱一梦……
见过谭老夫人,果然名不虚传,颇有巾帼之气。她听了丈夫的讲述,对清晓赞道:“当女便应如此。”
清晓好不羞愧,有点虚。毕竟人家才是真气魄,自己不过是占了个“现代芯”的优势而已。
谭府经常会来些文人雅士相聚,谭老夫人更是喜欢邀请各家小姐来茶会,春赏桃,秋品橘,谈诗论画。
可清晓有点上不去前,一来客多,她地位不高;二来品诗论画,她还真没这雅韵。于是只得躲在花厅一角喝茶,等清昱。
“阮清晓?!”
远处,声音惊讶且熟悉,清晓抬头,怔了怔,随即继续呷了口茶,没应声。
这就叫冤家路窄,她居然碰到周姚女了!
“你在京城……”姚女惊讶,随即柳眉紧蹙,问道:“你怎么来谭府了?”
显然看到自己有些惊讶。清晓淡然一笑。“表姐能来,我便不能了吗?”她也不过是商户女罢了。
“她是随我来的。”姚女身后,三姐阮清芷上前。她看了看四周,笑容轻慢问:“五妹妹可是自己来的?还是和叔父?”
父亲虽离家了,可血缘断不了,毕竟在外,总不能丢了自家的脸面,清晓笑不上眼,瞥了眼皱眉的姚女,回道:“和清昱。”
“清昱?”清芷略惊,满眼的质疑。
“清昱跟从谭少傅誊”
话没说完,姚女险些没笑出声来。清晓睨了她一眼,干脆不语了。
说了也不信,何必与她们废口舌。于是不慌不忙地拈了颗榛仁入口吃掉了。
二人打量着她。才月余不见,她虽气色依旧,可人却越发地清媚娇艳了。她美,二人是知道的,可没了在阮家的卑微,她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嫣然风致,沉敛得不似一个十四岁姑娘应有。
姚女看着她纤嫩的指尖捻起榛仁,便又想到了那日清让剥栗子,忿忿哼了一声,远离她坐在了花厅另一侧。
远处,清灵悦耳的笑声传来,一位小姐被几人簇拥着,朝花厅走来。还没迈进,清懿和姚女赶紧笑着迎了上去,和姑娘们一起叽叽喳喳地将那位小姐拥入厅中。
清晓眺了一眼,瞬间便认出来了,被围在中间的,正是首辅家的千金陆汝宁。
瞧着堂姐和表姐谄笑,跟朵花似的,清晓冷哼一声。谁知陆汝宁眼神一瞥,正对上了她,微微一笑,道:“你也在啊。”
这话一出,大伙都愣了。循着汝宁的目光望去,只见角落里坐着一个眼生的小姑娘。
小姑娘虽稚嫩,却难掩清丽绝色,明眸朱唇,皮肤白嫩得跟剥了皮的荔枝似的,京城可是少见。她素衣着体,淡淡的,却像极了一朵出岫轻云。
不过美是美,但这装扮,一看便不是哪家的千金。
陆汝宁认识她?
这会儿,连清芷和姚女也是满脸的疑惑。
“许久不见了。那日闹了刺客,你和你兄长可还好?”汝宁眼眸明亮问道。
清晓微笑。“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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