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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第4章
隋月被韶一舟大力甩在沙发上，直接把她的脑袋摔得嗡嗡作响。
此刻在她眼前的男人英俊无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下巴的轮廓流畅，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领口敞开，目光恶狠狠的。
隋月大惊，下意识的，伸手攥紧了韶一舟的衬衫，“韶，韶先生，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韶一舟打断她，隋月抬脚想反击，反而被韶一舟轻松握住脚踝。
他哪里有一点点冷静的样子。
韶一舟的脾气特别不好，也不知道自打民国起就是书香门第的韶家怎么会养出这么邪乎的人，个性傲然不羁，手段又凌厉凶狠。
他此刻看着隋月的眼神，是挑衅又或者是威胁，她说不清楚。
反正这人绝非善类，这点隋月清楚的不得了。
她浑身颤抖着。
韶一舟的手就像是他身上那股烈酒的味道一样，从她脚踝一路游走到大腿。
“住手！”隋月抬手，试图把韶一舟捏着她下颌的手指推开，但他力道太大，根本难以撼动。
“你今天是跟我玩哪一招呢？”韶一舟唇边勾起嘲弄的微笑，脸凑近一些，除了那浓烈的酒精味，还有更加滚烫到几乎烫伤她脸颊的呼吸吹拂在旁边，惹得隋月往里缩了缩。
“你酒喝得太多了，”隋月看了他好久，应了一句，“明早去公司头又要疼啊。”
韶一舟的力道稍微减少了一些。
落地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雨，屋内愈发黑暗，韶一舟盯了她半晌，看了几秒，慢慢地松开了手。
他刚才，竟然把这个人看做了……梁清月。
肯定是今晚喝的太疯，所以疯了。
韶一舟的呼吸声稍微变得有点急促，他不耐地拉下本就松垮着系在颈下的领带，沉着声向隋月道歉：“对不起，今晚是我喝的太多，脑袋糊涂了。”
“……”隋月忽然有点心疼。
韶一舟抱娃娃一样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始终沉默着，只是慢慢摸着她的长发。
不知道怎么回事，隋月就忽然想起以前韶一舟笨手笨脚着给自己扎头发的样子。
她发尾卷卷的，皮肤又白，以前他总是夸她比洋娃娃还好看，连给她梳头都小心的不行。
“那个，我，”隋月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揉了揉眼睛，“我困了。”
韶一舟回头，眼眸极黑，“嗯？那你去睡吧。”
说罢，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烟，叼在嘴里，她的长发还绕在他的手臂上，隋月也好奇，想从韶一舟的烟盒抽根出来尝尝。
“给我试试呗。”
她做了二十年的乖乖女，从小被勒令远离烟酒，出门在外又被秦蔓管着，确实没有尝试过。
今晚，韶一舟失去了他最疼爱的妹妹，隋月也从此和韶家说了再见。
“呵。”韶一舟没拦着，特别熟练地把打火机递过去。
隋月坐他腿上，白白细细的小腿晃悠着，韶一舟叼根烟，闭着眼睛，隋月时不时抬头，总算是明白为何脾气暴戾又喜怒不定的韶一舟为何总是比温柔沉稳的韶臻受外面那些女孩子欢迎。
他真是帅的惊人，唇边明灭不定的猩红色隐约照出那张完美的脸。
隋月愣了一下，忽然开始开始咳嗽，她没抽过烟，这会被呛住，韶一舟痛快地从她手边抢过来，在桌上烟灰缸里按下去，点头，“隋月，睡觉去吧，我在你这里待会儿，明天就回去。”
“好。”
隋月也乖，起身回到卧室，直到她睡下，仍然能看到客厅韶一舟在抽烟的样子。
韶一舟就这气质，特别独，独来独往，他爸妈都拿他没办法。
此刻显然这男人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谁也打扰不了他，隋月还没傻到非傻乎乎凑过去问他你怎么不睡觉这样的蠢话。
她才刚睡着，韶一舟来到她房间，借着床头柜上那盏台灯的光，把她的模样统统收入眼底，手指抓住被子的一角，另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因为侧身的缘故，长发披散在肩后，小巧的耳垂白且薄。
韶一舟什么漂亮姑娘没搞过，隋月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脾气态度还差，原本他今天过来已经做好了再次被她打的准备。
没想到她好像转了性一样就忽然变乖了。
韶一舟弯腰看她，这睡觉的坏毛病，喜欢把手当枕头，早上起来又哭着说手腕压得发麻，和某个人特像。
他几乎脱口而出：“月宝——”
这时，她翻了个身，瘦弱的肩膀很白，上面还留着一道刺身，韶一舟也瞬间清醒。
酒精还没下头，又认错人。
韶一舟目光停留片刻，终于把眼睛移开。
隋月起来，窗外的雨早就停了，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刚刚蹿出头，日光温柔的亲吻着她的脸颊。
她踢开被子，客厅已经没有人了，原本屋里一片狼藉不知被谁收拾的干干净净，韶一舟也早就走了，唯独客厅的桌上还有那些残留的烟头，烟灰缸下压着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
隋月打开。
是韶一舟写给她的。
隋月，房子留给你，想接着住或者卖了它都随你，我不会再来打扰了。
*
……
……
隋月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在公寓暂时住下来。
她了解韶一舟的性格，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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